这一夜若然因为有伤睡得还算可以,但是,某只妖孽却因为一直在纠结若然昨晚的行为,到早上才勉强有点睡意。
但是,就在刚刚准备闭眼的时候,便就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王妃醒了吗?奴婢来伺候你们梳洗了。”门口传来的声音惊醒了两人。
若然听出来这个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但是,在这个声音里面却听不到半点的恭敬,更多的是漫不经心和鄙夷,对,就是鄙夷,这让若然有点不解了,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不是尊卑分明的吗?
不解的眼神看向君青夜,对上却是一双波澜不惊的桃花眼,彷佛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只见君青夜从软榻上起身,收起那上面的被子,走到若然的床边,在若然淡然不解的眼神中,拿起床头上用来做摆设的剑。
轻轻的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立马有血冒出,君青夜一滴也不浪费的滴在若然身旁的白色锦帕上,还故意将自己的衣衫弄的有些凌乱不堪的。
这些都是当着若然的面完成的,可能经过昨晚,君青夜觉得他真的可以相信一下眼前这个女人也说不定呢,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毕竟有些事牵扯太广,而她对自己来说这只是一个个有着契约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想到这里君青夜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的很险,如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但是,为今之计根本不容他多想,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成亲之前他让暗影去查探过这个女人,得到的消息是,软弱可欺,在将军府极不受宠,一直都是被正房夫人和嫡姐欺负打压的对象。
他想这样的人,只要自己稍微哄哄给点甜头,应该不足为患,虽然他觉得这样做有违他一向的处事之道,但是,成大事者向来便是不拘小节的,大不了等到成功之日,好好的安顿一下她。
可是,从昨晚的洞房见面到现在,好像没有一件事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她和传闻中似乎相差的太远了,他相信暗影的手段,之前的那些资料肯定是不会错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是装的,一直在隐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不装了呢,就自己昨晚看来,她是那么的狂妄自信,一点隐忍光芒的意思都没有,这又是为何呢?难不成又是个阴谋的开始?
君青夜的眼睛直直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看不透,真的一点都看不透。
若然可不管他现在的心里活动,只是觉得这个王爷看来不像表面看的那么不谙世事,虽然有点不解他的动作是做给谁看的,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府上,昨晚的人是在暗的,难不成还有人在明处的盯着他们吗?
两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房间里面寂静无声,只余彼此的呼吸声,可是,有人却偏偏要打破这样的宁静。
“王爷,王妃可起来了?奴婢要进来了哦。”说完也不管里面的回应,便就推门进来了。
若然和君青夜两人都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却又同时默契的松开,君青夜装作刚刚从床上起身的模样,看向了门口。
若然也看向门口,见一个女人端着一个面盆出现在那里,身体微胖,一张看上去就较刻薄的脸上,一双小眼睛眯起在房间内扫了遍,目光特意在先前君青夜睡得那张软榻特意多逗留了一下,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别人可能没注意,却被一直看着她的若然看的清清楚楚的,心下了然,这个人就是那个明着盯着他们两的人了,看来这个王府的水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啊。
“哟,王爷起来啦,奴婢给王爷王妃娘娘请安啦。”说完象征性的福了福身子,一点恭敬都没有的,将手中的面盆端到屏风后面的洗脸架上。
没有等到君青夜和若然开口,便就自顾自的来到若然的床边,看着床上的锦帕,再看看床上闭眼假寐的若然,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转眼看向一旁的君青夜。
“呵呵,恭喜王爷王妃啦,奴婢这就拿去给皇后娘娘复命了,皇后娘娘啊,可一直关心着王爷的终身大事呢,这下好了,奴婢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看两人的表情便就拿着锦帕眉开眼笑的走出去了,至始至终也没把这两个主子当回事,完全处于的高傲的无视状态,所以自然也就错过了若然眼中的冷冽和君青夜眼中隐忍的杀气。
从这个女人进门到出门两人都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若然不禁有点奇怪,这个女人这么光明正大的自称是皇后的人,就不怕君青夜对她怎么样,就算君青夜是个草包绣花枕头,但是,自小生活在皇权中心,对于这种等级尊卑制度应该更加介意才对啊,怎么他看上去没有半点的感觉呢?
“王妃,要不要起来洗漱?我叫你的丫鬟进来服侍可好?”君青夜温润的嗓音在若然的沉思中响起。
“恩,有劳。”若然也不客气淡淡应了一声。
“好的,稍等。”说完进到屏风后面一会便就换上了一套紫色衣衫出去了。
若然看着那个紫色消失在自己的眼界中,这个男人自己也有点看不透。
不一会儿,冬晴便就端着一个脸盆进来了,行了礼便也进到屏风后面,出来后,直接来到若然的床边。
“王妃娘娘,你还好吧?伤口还疼吗?等会儿奴婢给你把药熬了拿来给你喝,大夫说喝了后就好了。”冬晴昨晚被若然着实吓了一跳,到早上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感觉,所以说话的时候不免有点小心翼翼的,但是,到底是陪嫁丫鬟,看着若然那副虚弱的样子还是麻利的上前准备扶起她。
“没事了。”若然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起来,对于的冬晴的小心翼翼选择无视,她没必要和不相干的人解释任何事情和安慰任何不相干的人。
昨天的失血加上昨晚精神虚耗有点过度,现在还不免有点晕眩,不过,她一向不喜欢别人帮忙,所以,格开了冬晴欲扶她的小手,自己起来后在床上又歇了一会,缓了缓便下床去了屏风后面洗漱。
冬晴伸出去的小手就这样尴尬的放在那里,她不知道王妃这是怎么了。昨天王妃才醒的时候那副冷漠的样子,还有说的那些奇怪的话,本来她以为王妃只是因为受伤头疼所以有点不适,但是,刚刚她明明看到她眼中的疏离与淡漠,就像自己是个陌生人一样,这让冬晴不禁红了眼眶。
她是若然从将军府带过来的陪嫁丫鬟,自小和若然相依为命,现在这样的疏离不免让她伤心难过了起来。
若然在屏风后面看着这一切老的不能再老的古代用具,不免有点头疼,这些到底要怎么用啊。皱着眉搜索着脑子里面若然的以前的记忆,发现她记忆到现在还是处于有点混乱状态,昨晚想起的那些已经是个极限了,真是该死。
“冬晴,你进来一下。”没办法只能唤人帮忙了。
“厄,是,王妃娘娘。”冬晴听后摸了摸眼泪便就跑了进去。
“这些东西怎么用?”开门见山,虽然有点尴尬。
“厄?王妃娘娘?”冬晴有点愕然的看着若然。
“恩?”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并没有多少的解释,让冬晴立马战战兢兢的服侍着若然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