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地启动,里面开了暖气,她把肩头的衣服拿下来还给他,他没接,她便把衣服放在他腿上,这分明是拒绝的意思,池意南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不是滋味,他们之间这些天来的冷战不似过去那般的强烈,但是萦绕在周身的无力感却时时刻刻的让他压抑的呼不出气,有些孩子气的把外套扔回她怀里。
她盯着怀里的外套,没在扔回去,闭眼决定好好休息一会,池意南觉得自己就跟一拳打在了棉花一样,心里烦躁的厉害,车子进了溪海送她回去之后,再次让司机送他去“绯色”。
这一夜,苏暖瑾一个人躺在属于两个人的双人床上,池意南始终未归,凌晨两点,她从睡梦里醒来摸着身侧冰凉的床铺,翻了个身起床开灯,灯光下是自己孤单的身影,还有略凉潮湿的空气,肚子有点饿,晚上周年庆宴会上只吃了一块蛋糕,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开了走廊里的壁灯下楼。
厨房冰箱里塞满了食物,她拿了两个番茄和一盒子虾仁给自己做了一碗极其简单的面条,热气腾腾的雾气里,她小口小口吃着,强压下作呕的胃,总算是吃下小半碗,看了眼墙上壁钟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她将剩下的大半碗倒掉,碗筷收拾好上楼,刚躺在床上,胃里翻滚的厉害,她掀开被子跑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眼泪在这一刻没意识的掉下来,啪嗒啪嗒,她想起池意南前段时间的温柔,发现自己可耻的有点怀念,可惜那一切只是假象,当真相被撕开之后,露出来的是斑驳的嶙峋,透着阴森森的锈迹。
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第二天起来让司机送她回了静园,原本想去看看婆婆顾慧茹,到了之后佣人告诉她说夫人参加慈善宴会去了,反正也已经来了,她上楼去看看老爷子,还没推开门,里面传来的却是林景生的声音。
她大惊,放在门上的手不知是进还是退,里面传来老爷子的声音:“暖瑾,进来吧。”
她推开门,正好看见林景生起身给老爷子添茶水,茶几上摆了一盘还未下完的棋,上次见面老爷子还是有些排斥的,而这次已经看不见排斥了,说到底,林景生是池家的孙子,老爷子疼他也是正常的。
“爷爷,最近天气凉了,注意保暖。”她笑着走进,将沙发上的毯子拿下来盖在老爷子的腿上,然后看了眼棋局,黑子和白子实力相当,但是林景生的棋艺她是知道的,比起池意南丝毫不差,甚至只会更好,现在只下了个平局,可见他是故意讨老爷子的欢心。
“呆在屋子里也冷不着,倒是你现在怀着孩子,处处小心些。”
老爷子的话音刚落,林景生从身旁拉了张椅子过来放在她身后,她也没拒绝,坐了下来,正好在他们中间,外面的阳光大好,带着暖意打在身上,将他们三个人的影子印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