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难道断了
柒妞2021-04-27 10:353,411

  细想一下,最有可能的还是,疣猪吃完了左手之后低头发现我的左手竟然又长出来了,然后它又继续吃我的左手,我忍着剧痛,看它吃得不亦乐乎。最终他发现我就是个吃不完的超级粮食,将我搬回了洞穴圈养起来。自此以后,我每天的任务就是不断地被吃吃吃,然后长长长。

  这样的生活着实悲哀,我抬起头,眼里多了一丝绝然。

  漆黑夜里,我看到它谨慎地盯着我,背上的鬃毛捋出一条长长的尖锐黑影,巨大的头部朝着我蠕动,似乎在嗅着什么,而那向上向外弯曲的黑色獠牙犹如打开地狱之门的枷锁,让我望而生畏。我想它应该在思考我到底能不能入腹,所以才一直谨慎地看着我不敢妄动。可到底我还是高估了一只猪的智商,当一柄长剑自我身后掠过,带起寒光的同时,那一只疣猪也是应声轰然倒下。

  原来,它很有可能是在思考这两个人,哪个更容易下口,又或者哪一个更好吃点!

  “小白。”是漠泽的声音,只是此时却带着沙哑,我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从疣猪的身体内抽出滴血的宝剑,鲜血顺着剑刃不停地滴落在他朝我走来的碎石路上,盛开一朵朵的红梅,在冬日绽放。

  他顿在了我的身前,伸手似乎想要如同往常一般捋顺我凌乱的发,可是最后掠过了耳根按住了我的后脑勺,一把将我摁在了他的怀里。我的脑袋紧贴着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的兰麝香,募得想起我们理应还在冷战,正在纠结着是不是要推开他甩给他一个傲娇的背影之时,他紧贴在我耳边的气息渐渐地吐出了几个沙哑的字。

  “你若发生点什么,我可怎么办呢?”

  被他按在胸前的脑袋猛然一震,感觉有热意涌上脸颊,前一刻明明还是带着与疣猪一起赴死的决心,下一刻就感觉好安心,似乎天塌下来都有身前这个男子挡着。我想伸手搂住他的背,这个念头刚浮现的时候,我就在想象中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漠泽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吓晕了,伸手抓着我的肩膀担心地看着我:“小白,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我心虚地看着他,庆幸是晚上,他应该看不见我滚烫的脸颊,可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驱除这种与我而言有些尴尬的气氛,视线跳过漠泽望向依旧在五丈开外的疣猪,只不过如今是个尸体:“……我在想,这只疣猪带回去应该很好吃,正好可以让三娘包饺子。”

  漠泽一怔:“……你没事,那就好了。”其实他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他,感谢他解救了我成为一只猪的俘虏的命运。

  我冲他笑了笑:“我当然没事啊,不过你再晚一点,估计就吃不到猪肉了。只能跟猪一起分享着吃我了……”搂着我在林子里飞掠的漠泽突然一顿,感觉到他的手紧了一紧,我疑惑地看着他,却只看到他冷俊的侧脸,半晌,他张了张嘴,带出粗哑地不像他的声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本来还欣赏着他的侧脸,想着他其实也是个俊美男子,却没想到他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愣了半晌,才想起我们下午似乎闹了个小别扭,所以他是在为这个道歉吗?我笑了笑,既然都道歉了,而且还救了我,我做为一个他眼中的小孩就没必要记着大人的仇了:“安啦安啦,我就原谅你了。”

  回到客栈,我本以为可以受到三娘爱的抱抱,然后二话不说下了厨房给我上一盘猪肉饺子,只是没想到漠泽才刚将我一放下,三娘就火急火燎地将漠泽拉了去,我看着似乎是要去救火的两人,心想着难道三娘终是被我劝服开了窍,要向漠泽表心意了。

  而且看这两人匆匆上楼的模样,难道,三娘这是要一鼓作气顺带生个小三娘或者是小小漠?

  想着想着,我觉地自己突然有些忧伤,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似地空落落的,看见与我一般同样有些失魂落魄的沈溪问:“喂,这是怎么了?”

  我想沈溪看到我怎么说要慰问我一番,毕竟我在他眼前被人追杀着逃跑,差一点死在疣猪的獠牙之下,他看到我安然无恙应该痛哭流涕抹鼻子才对,可是他只是淡淡地了我一眼:“看来漠泽救你救得很及时,没有受什么伤。”

  我无奈地瞥了瞥嘴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漠泽起初看到这些血渍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可是细看之下发现我并没有一丝伤口才松了口气。我该如何告诉他们,我从树林里落下去,被满山如刀般锋利的荆棘灌叶整成了这般狼狈的模样,明明一身的血污,可是却没有一身的伤口。

  明明,也是这样痛。

  我想起方才在林间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被追杀的落魄男子,挪了挪位置坐到了沈溪的边上:“那个人呢?最后是个坏人,你拿了宝贝然后宰了他是不是?宝贝捏?”

  一提起这个,沈溪的脸色就是难看起来:“我倒希望一剑宰了他,只是没想到刚解决那些人,他就昏过去了。似乎认定我就会救他似的。”

  不用说,我就知道了下文:“你不就是救了他吗?”

  我这句话似乎捅了马蜂窝,他狠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大声吼着:“我后悔死了我。”

  我一听怎觉得不对劲,平时的沈溪偶尔也有少根筋的时候,可是很少会这样失态,见他稍微冷静了些许,我才悠悠地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人呢?”

  沈溪暗恼地拍了一下大腿:“在三娘房里。”

  我有一种差点要跌下去的感觉。三娘房里?难道三娘急匆匆地拉漠泽上楼不是为了做那些什么害羞的事情,而是去救人的?

  沈溪见我吃惊,似乎找到了知音,开始叹气诉说起来:“你也觉得很难置信是不是?三娘是怎样的人,我们不是不知道,她平时就连一只公猪都不愿意放进房间,如今却让一个男人躺在她的床上……”他喋喋不休着,我却是沁出了一丝冷汗,他这说地未免夸张,如若让他知道漠泽和我经常出没她的房间,难道是要把我们一起给剁成肉馅了不成。

  听了半晌,我没听出个重点,终究下定决心打断了他:“沈大侠,说重点好吗?”

  他说地累了,见被我打断就猛喝了一杯水,然后喘了几口气回:“三娘跟他认识。”

  所谓浓缩就是精华,这一句话我就大概了解了三娘之所以会放一个陌上人进房的原因,客栈内啥都不多,就房间多,换做一般人,她大可以随便寻了一个房间扔进去,如今这般,看来是惊慌地已经无法思考,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个很重要的人。

  沈溪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地想着心事就急了:“你不觉地很巧吗?而且你没看见三娘看见他的时候,那又惊又恨又喜的眼神,我从来没见过三娘这样。”

  “又惊又恨又喜吗?”我期待地看着沈溪,感觉似乎要揭开一段尘封已久的八卦情缘,而且绝对很精彩,不过想想三娘的性子,估计也没有什么精彩可言,“很有可能是旧情人啊。”

  沈溪看着我一愣:“你开心什么?”

  我看回去问:“那你难过什么?”

  似乎被我噎着了,沈溪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哪有,我是开心,开心好吗?救下了三娘的旧情人,想来以后她应该能温柔点,不会动不动就出菜刀了。”

  说完,他已经离开大堂回了自己的院子,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背影,似乎笼上了一层落寞的阴影。

  我摸着楼梯想要沐浴一番趁早睡觉,可是脚步迈向左侧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朝着右侧廊道三娘那紧闭的门房望了望,终于耐不住好奇,打开了门。

  我原以为的景象应该是那名男子脸色苍白地躺在三娘床上,三娘在一侧看着曾经的旧情人身受重伤偷偷抹泪,而漠泽则是一脸凝重地救死扶伤,说着他受的伤多么多么严重云云。万没想到,门后的景象竟然是别有一番洞天,三娘已不知所踪,漠泽探手翻看着床上那名男子的身体,本来这一幕并没有如此令人惊奇,可是,可是那名男子竟然在漠泽的手下光着身体。

  我曾经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身体是夜闯漠泽的闺房之时,那时的反应弧稍稍长了些,被漠泽时不时地就拿出来笑话我,真是奇怪这样的一个良家夫男怎会把那种羞羞的事情动不动就挂到嘴边,搞的想要全九州都知道他的身子被我偷看了似的。反正不管他怎么强调,我都不是一个温文知礼的少年,是不懂那些看了什么就要负全责之类的道理的。

  或许是有过这样的一次教训,这一次仅仅一眼我就连忙捂住了眼呢喃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漠泽见我进来,连忙给他盖上了锦被,然后匆匆地将我拉出房间关上了门,我看着他做贼心虚的模样,心里一个疙瘩,难怪漠泽虽然有这么好的少女缘,但却一直单身,原来他竟然是好这一口。发现了这个事实,我替万千的妙龄少女默哀了片刻,然后想到了三娘,三娘不在房里,不会是因为发现这两个自己曾经动心的男子竟然都有这种断袖之癖之后,承受不住离开了吧?

  漠泽并没有注意到我想入非非,将我拉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前说:“小白,今天你受惊吓了,先沐浴歇息,我给你去弄碗姜茶去去寒。”

  看他就要转身离开,我忙扯住他的衣袖:“我现在不累,那个,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漠泽朝着三娘房间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又看向我:“身体精神处于长期的高度紧张,暂时休克了,再加上身上有很多新伤旧伤,又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处理,有些化脓了。我给你去熬点姜茶,顺带也给他熬药。”

  漠泽说完就又要离开,我上前一步拦住他摇了摇头:“我不是关心这个。他是谁啊?跟三娘什么关系?三娘现在去哪里了?”

继续阅读:第51章 是谁负了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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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凤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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