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你屠害众生,我奉师父之命前来拿你,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一落,畅尘就飞身朝着伸出掠去,周围剑舞纷飞,惹来深处的声音更加的愤怒:“找死。”
“你师父,真的是一如既往地嫉妖如仇。”我看着畅尘的一袭白衣笑道,论气质,师徒两人相差地,还真是有些远。
“我们过去看看。”漠泽拉着我和步涯一起也掠了过去,兴许是这妖正全神贯注地在对付畅尘,所以我们一路无事。
然而还未进入战圈,那强烈的能量就爆发了开来。
我慌忙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不让烟尘迷蒙双眼,朦胧中似乎有身影从高空坠落。我正想要看得再清楚点,却不想被漠泽一个拦腰就飞快地掠了出去。
等到落下来的时候,已经出了林子,在一条小河边上。
我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疑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到漠泽摇了摇头,我又看向步涯,却不料四周根本没有步涯的身影。
“不用急,他对这里比我们更熟,四处找找就可以了。”漠泽也是第一次来到魔域大陆,尤其是出了方才那样的事情,更加地小心。
我跟在漠泽身后同样小心翼翼:“刚才,畅尘发现了我们,会不会影响他对过去的记忆?”
漠泽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们并没有和他牵涉过深。”
“或许他会以为,我们是一个地方的除妖师。”
“好吧。”我摊了摊手无奈地摇头,却是突然撞到了某个柔软之处一个不稳就要往后倒去,还好我反应极快,下意识地就拉住了漠泽的衣裳。
“干嘛突然停下来?”
我一边嘟哝着埋怨漠泽,一边绕过他望了过去,正好见到步涯。
不过此时他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什么鬼?”
我和漠泽轻轻地挪了过去,拍了他一下,却见到他警惕地跳了起来,看到我们的时候连忙嘘了一声。
“你在做贼吗?”
“我?”步涯神色有些尴尬,“我只是好奇。”
我不相信地探头出去,却看到畅尘竟然在给一名女子疗伤,那名女子有着画一般的眉眼,看过去就像是淡妆浓抹一般的协调,着实美丽。
“你师父,总也有年轻的时候。”
我故作着成熟犹如过来人似地解释,反而是漠泽看地津津有味被我直接揪着耳朵拉了过来。
“你答应我了,不能偷看漂亮姑娘的。”
“我只是在看,那个,步涯他师父老人家。”漠泽尴尬一笑慌忙掩饰,“没想到,看他如今白发苍苍不怒自威的模样,年轻的时候,也与我一般风流倜傥潇洒的。”
步涯抿了抿嘴不置可否,倒是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比他帅。”
漠泽没料到他随便说说,而我会这样认真地回答,突然愣了半晌然后挽住我的肩说:“嗯。”
步涯嫌弃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望着畅尘的方向不说话。
畅尘是在给这位姑娘疗伤,盏茶时间,姑娘就醒了,看到畅尘,连忙起身道谢:“多谢道长。”
畅尘看到姑娘行礼连忙回了一礼:“姑娘,这里魔域大陆甚是危险,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会在这?”
“谁说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撅着嘴回了过去,一副本姑娘要多厉害就有多厉害的模样。
“那,姑娘是?”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绿衫姑娘回答,“好像是我从小就被狼妖给抓来了,但是却把我养大了。”
“可是看姑娘这模样,也不像是被狼养大的。”听到她说在这里长大,畅尘就起了疑心。
“因为在我10岁那一年,有人路过将我接回了郴州,住了一段时日,我不习惯就又回来了。”说到这里,她低下头来,隐隐地增添了几分忧伤。
“这里虽然凶险,可与我而言就像是家一样。”
“在郴州住着的时候,我想找人玩,可是她们都说我是妖怪,说我是狼养大的孩子,都不愿意和我说话,还将我当作怪物。”
“在这里,至少还有狼,不嫌弃我,和我为伍。”
说话的时候,身后出现一头灰狼,与外面见到的不一样的地方是,那狼的眼神没有看见猎物一般的凶戾,反而有一丝浓厚的情感。
我注意到了,畅尘自然也看到了:“那姑娘,还请小心,不远处的食人林,可是不分人妖,只要是活物都吃的。”
她朝着畅尘点了点头,看见他就要离开,连忙喊住:“道长,要不要移步寒舍?”
“寒舍?”畅尘想着不会是狼窝吧,不过由于年少轻狂,又见到这样貌美的姑娘不免动心,小心地跟了上去。
到了绿衣姑娘口中的寒舍的时候,发现只是一间镂空的树桩,不过里面却很温馨,畅尘坐在外面和绿衣姑娘聊了一会儿喝了盏茶。
“小道畅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她似乎没想到畅尘会问她的名讳,有着说不出的尴尬,“的名字?”
畅尘以为她不愿意,连忙回道:“姑娘若不方便说,可以不说的。”
“啊,不是。”她慌忙摆手,咬着唇说,“只是,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怎么……”可能呢?
最后半句畅尘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突然想到她方才说的,是个被狼养大的孩子。
想来带她走的那个人类应该是个除妖师或者仙人,将她安顿在山脚下之后,便是不管去处,自然也不会取名了。
“如果道长不建议,可否为我,赐个名字?”
畅尘放眼望去,看到山后头漫山的辛夷花开,这一天,绿衣姑娘得了一个名字,叫“辛夷”。
她不光一遍遍地念着这个名字,还拉着畅尘教她写这两个字。
虽然写得弯弯扭扭,可是她一点也不嫌累地一遍遍地抒写着,直到后来,还让畅尘教她怎么写“畅尘”两个字。
岁月静好,不知不觉,畅尘竟然留了下来。
他甚至一度忘记了,他身处的地方,以及他身上的任务。
“我突然觉得,你师父的心魔,和这个叫辛夷的绿衣女子很有干系。”我对步涯说。
步涯闻言点了点头。
漠泽却道:“这个辛夷,我总觉得有古怪,她真的不是妖?”
步涯摇头:“我没感受到妖气,要么是个大妖,要么……”
“要么什么?”
“我说不上来,有一种情况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释放自己身上所有的妖气,累死与涅槃的感觉,相当于死劫。过了这个劫,她的实力会上升一个等级。”
“只是很少的妖怪会这么做,毕竟当你释放了身上所有的妖气之后,也是最弱的,很容易被其他妖怪惦记上。”
“毕竟,这片大陆,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大陆。”
我疑惑地望过去,看着人畜无害的辛夷,总觉得步涯和漠泽的担忧过头了。
“三位朋友,你们在那里盯了许久了,不如出来一起喝上一杯茶?”又是一个明媚午后,不过却听到了畅尘的隔空传音。
我和漠泽步涯有些尴尬地现出身走了过去。
毕竟这种偷窥的事情,本就不是个正大光明的事情,如今还被抓了个现行,就真的很尴尬了。
“我们,好像迷路了。”
知道漠泽和步涯不是个说谎的料,所以我率先一步开了口。
畅尘闻言点了点头,用手示意了身边的位置让我们坐过去:“这个地方,初次来,确实容易迷路。”
“我看这位朋友,穿着打扮似乎是我派之风,难道,也是我们昆仑宫之人?”
步涯看到称自己为朋友的师父,面色尴尬之极,轻咳了一声:“不是,只是我从小喜欢昆仑宫的降妖除魔,所有刻意打扮,会的也不过是些旁门左道。”
这话步涯一点都没有说谎,他会的确实都是旁门左道,当初畅尘教他的时候,他就不认真学习,反而对一些法宝小玩意儿异常感兴趣。
所以他的打扮也不似寻常道人一般,反而让人觉得像是个闯荡江湖的。
“无妨,降妖除魔要的正是正义之心,朋友有这番热血,待回去之后我必定给你引见师门,我的天成师父虽然不收徒了,但是却是极其欣赏青年才俊。”
“如若三位都有这份心,必定可以拜到我的各位师叔门下。”
我们干笑了两声直道是客气。
然而,一切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不远处有打斗声音四起,一头灰色的大狼背着有些受伤的辛夷冲了过来,然后微微一晃变成了人身。
“畅尘,我们的宿敌青狼打来了,你保护好辛夷,带她先避一避。”
畅尘看到辛夷左肩上流着血,连忙接过承诺道:“灰大哥,我会保护好辛夷的,你先去吧。”
步涯看着畅尘的一举一动有些惊愣,或许是他从未想过,他那铁面无私嫉妖如仇的师父,也有这样与妖为伍的一天。
还尊敬地称呼对方为“灰大哥”。
“三位,事出有因,我先带辛夷避一避,我们,有缘相见。”
“告辞。”
我们看着畅尘焦急地带着辛夷离开,因为每一次两族之间爆发战斗,都会拼得你死我活,而辛夷又不忍心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受伤甚至死去,仗着自己会一点武艺总要冲过去。
然后落得满身是伤。
于是灰狼只能在看到辛夷再次受伤之后将她打晕交托给畅尘保护。
畅尘和辛夷之间的那些情意,白眼狼都看懂了,何况是我们。
“风流债啊。”我装老成的摇头晃头,却突然被漠泽提溜着朝畅尘离开的方向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