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我和三娘沈溪依旧瞪着眼睛不明所以。
步涯点了点头道:“我们应该是进入了别人布置的幻术之中,而且,这个幻术极为可怕,幻术之中潜藏幻术,就如阿拂方才,应该是陷进了自己的幻术中,其实就连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差点中招。”
他这话一处,众人的神色都精彩起来,看来似我方才一般做梦的并不只是独独我一人啊,只是我弱了些,抵制幻术的能力也弱了。这样一来,我突然有些幸灾乐祸,在漠泽身边坐下问:“漠泽,你刚才有做什么梦?”
漠泽神色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我没有。”
我看着他带着绯红的脸颊笑了起来:“明明就有,你说谎。”
漠泽假装恼怒地冲我看了一眼,我正要回瞪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一抹黑影在远处月下掠过,消失在了茫茫的天际线,不过显然并非我一人看到了。紧接着,步涯、漠泽和沈溪全都追了出去。
我往三娘的方向靠了过去说:“难不成这幻境中还有别人?”
三娘蹙眉沉思了半晌:“那个周惠王和国师与我们一起,应该也是陷进了这片幻境中。又或者,可能就是布置幻术的人。”
我讶异:“这幻术不是那个国师布置的?”
三娘疑惑:“啊?是他吗?”
我也是非常不解地摇了摇头:“幻术应该是项非常神秘高深的秘术,在我们中除了步涯也就让墨了,如今看来显然不是步涯,那么就只有让墨也就是周惠王那个国师了。不然,还会有谁啊?”
三娘想了想觉得很有理点了点头,我正要说话,却突然嘴巴被人捂住然后眼前光影交换,只能听到三娘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消逝在风中。我缓过神后非常不客气地扯开捂着我嘴巴的手恼怒地抬头:“又是你,几次三番地,你到底想要做啥?”
这个让墨,真的让我生气了。
他唇角勾着淡淡的弧度,听到我的问话也不理睬我,只是束缚地我更加紧。“趁机吃本小姐豆腐,我,我,我咬你……”
然后我真的一下子咬了下去,让墨吃痛嘴角微微抽搐,但缚着我的手却并未有任何放松,直到远处的一颗大树之下,将我扔了下去。
我揉了揉我摔疼的膝盖,爬起来打量着眼前的大树,这棵树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远远看去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走进了才发现这树干至少要十个人才抱得过来。我赞赏了一番这颗大树,然后就看到从树后走出了一抹紫影。而随着他出现,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
虽然心里有些慌张,可是却容不得我有任何的退缩,因而强装镇定挺起了腰杆子:“你们两个大男人,总是为难我一个小姑娘是什么意思啊?”
周惠王冷笑一声突然冲到了我身旁,一手揽住我的腰的同时将我往后一拉,然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的力量都倒进了周惠王的怀里。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双眼眯起笑道:“若孤没有记错,你口中的小姑娘正是孤的爱妃,孤将爱妃从敌人手中救出,有何不妥?”
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没有爱妃,只有爱卿呢。”说话的同时,我还将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让墨,果然周惠王眉宇紧皱脸色黑了下来:“你敢质疑孤?”
我不知道周惠王是不是真是个断的,但从之前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来看,那关系也是匪浅。即便不是断的,至少也是个双性的。只是我终归是单纯了点,处于高位上的人哪个没有点稀奇古怪的嗜好,他可以有这些嗜好,但却绝不容许别人触碰,而我,显然是碰触到了周惠王的逆鳞。
他嘴角勾着奸诈的笑容,低下头来在我耳边轻轻呵气,只是这种感觉实在太让人恶心,一点也没有在漠泽怀里甜蜜的感觉。他冷冷地说道:“你是孤的爱妃,这本就是应该之事,况且,孤打算,今日完成那未曾完成过的洞房。”
话音一落,本来抗拒的我突然身形一僵,犹如木头人似地再无感觉,倒不是我被怎么了,而是我脑袋里犹如被雷劈过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这时,让墨看不下去道:“胤,你过了……”
周惠王扭过头冷冷地看着他:“孤哪里过了?今日,这里,就是孤和爱妃的洞房花烛夜。”说完的刹那,他丝毫不客气地俯下身来,我一慌连忙扭过头险而又险地避了过去,但是显然,这样更加增加了他的一丝变态欲。眼看着他伸手过来强行按住我的下颔,我被他缚在背后的手突然一个使劲将他给推了出去。
他大怒:“尔敢?”
我回过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就敢……”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只可惜没跑出两步,我的脚突然被让墨一个术法定住,很是狼狈地面目朝地摔在了地上。
又是该死的定身术,我很气愤地骂了让墨一声:“你神经病啊,难道还要看着你喜欢的人和别的女子洞房啊?”这个时候给我施定身术,不就是为了方便周惠王嘛,我实在想不透让墨这个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玩意儿。
让墨掠到我身边,将我提了起来扔给周惠王:“倒不知,你这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随后,他便是离开了,那么果断,难不成,本大妖真的要在这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这样想想虽然也实属浪漫,可怎么的也得将我这个身边人给换一个啊。
兴许是被施了定身术,周惠王也不再焦急,侧身躺在我身边细细地打量着我:“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撇开眼问:“他是谁?”
周惠王笑道:“你口中的漠泽。”
或许是听到漠泽的缘故,我自己都没发现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柔光,但是却是被周惠王给清晰地捕捉到了。我笑道:“他自然是我的朋友,我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周惠王勾起一抹冷笑问:“哦?有多好?”
兴许是陷在了和漠泽的回忆中,我突然眉开眼笑地看向周惠王说:“就是我此生至死不渝的人。”刚一说完,方才醒悟过来嘟哝了一声:“我跟你这个无情之人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懂。”
他很冷,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似乎我欠了他五百万两银子没有还似的:“看来孤还真的捉对人了。如果孤占了他喜欢的人,那么这一局,孤也不算输了。”
他俯下身来,一双唇离得我越来越近,就在我想着即便被他吃了豆腐至少也要咬的他到处是血的时候,突然身上一轻,只看到一个身影重重地撞开了周惠王,然后两人在草地上翻滚了出去。
我看到这一幕,原本包在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唰唰地流了下来。漠泽,他终究是赶过来了,我就知道,他总是能在我最危难的时候赶到,可是待我庆幸完,又开始埋汰起漠泽来,心想着他怎么老挑这种关键时刻,就不能早点来吗,都快要吓死本大妖了。
由于脖子不能动,因而余光瞄地我的眼睛着实酸涩,只听到刀剑的碰撞声,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就凭漠泽的武功对周惠王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没想到让墨听到声音及时赶了过来。
我担心漠泽,可是又拿身上的定身术无可奈何,直到听到漠泽那冰冷到似乎穿过地狱的声音传来:“解开小白身上的定身术,不然,就等着替他收尸。”
话音落下的五息之内,身上的定身术果然消失,我慌忙裹着自己的衣衫爬起来回头望过去,只见到一团黑影被漠泽扔了出去,然后就是让墨带着周惠王急急地离开,耳边还伴随着漠泽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下次遇见,我定不再留你们性命。”
但是看到他站着的地方留下的一摊血迹,也不难猜测,周惠王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而在我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是快速掠了过来,不打一声招呼地就将我拥进了怀里,我感觉到他的身子竟然在不自觉地颤抖:“小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
我点了点头同意他确实不够好,本来也想着在漠泽的怀里大哭一番,可是方才都已经哭完了,如今却是哭不出来了。
他抱着我,脑袋搁在我的脖颈上,却未再说任何一句话。半晌后,还是我推了推他说:“好了呀,我没事的,你再这么自责,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他半放开我低头望来:“你在我面前永远都不需要无地自容,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即便……”是刚刚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他没说我也不懂,只是红着脸低下头:“我是说,你能先转过身去吗?”毕竟我现在腰带落在了地上,身上可还是衣衫不整的呢。
漠泽闻言愣了片刻,然后极为尴尬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