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看到这张照片,脸色确实很难看,“我……”
“还说不知道,我们都已经问过大厅管理员了,你就是从楼上搬下来的,这个地方你曾经租过,而且上面都是一些画作,像你们这样的画室,才会挂这样的画。”顾之修冷冽的说道。
王杰点了点头,“她在我这里做过模特。”
“为什么不早说?”顾之修眯着眼睛看他。
王杰倒也还算是镇定,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只是怕麻烦,再说了,我刚租了新地方,你们警察进进出出的,实在是太影响生意了,所以我才会选择说假话的,难道说假话也有罪吗?”
林希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他在说谎,他之所以不告诉警方自己见过蓝玉,应该不是他所说的怕麻烦,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或许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顾之修皱了皱眉头,显然也是不相信这样的说辞,冷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们警方办案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王杰不说话,低下头,林希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慌张。
顾之修让人把他带走,随后申请了搜查令,搜查王杰的家,本来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王杰的家在新天大厦不远处,离老城区很远,现场侦查人员鱼贯而入,开始调查。
就算血迹清除了,但还是会留下东西。
侦查人员让房间达到最暗的地步,然后用紫外线光照射遍了整个房间,可是都没有发现疑似血迹的东西。
就算当时没有拔刀,也会有一些血迹留下来的。
与此同时,在警察局里的顾之修也接到了消息,看了一眼坐在审讯室里的王杰,他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外面看一下,只要看到有人,就立刻低下了头。
林希看向顾之修,“这个人隐瞒这么多,凶手十有八九就是他,只是,我们现在只不过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顾之修点了点头,他同样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抛尸地在老城区,那里监控设备还有些不完善,也没有人目击到凶手。
而且,凶手为了方便起见,抛尸在市区,应该会选择就近抛尸,这样留下来的证据才少。
凶手这样的抛尸方法,要么是不得已的选择,要么就是有些特殊的意义,现在看来,第二种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了。
不管怎么样,审讯工作还是要进行。
两人和伊婷一起走进去,伊婷主要负责记录工作,三人坐定,倒是给面前的王杰心里的压力。
林希看他一眼,这才说道:“交代一下吧。”
“交代什么?”王杰还在装傻。
“蓝玉,你明白的,你和她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把她的画像贴在门外?”林希随便抛砖引玉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王杰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局促不安,但是整体上看来,还算是镇定,他从容不迫的开口,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像是很紧张似的。
“我和蓝玉认识,是那一次我去写生,人很少,她站在湖边,像是一道风景,我不由自主的把她画了下来。”王杰说着,咽了一口口水,那表情似乎有些心虚,就像是觊觎了一件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宝物而特有的心虚。
林希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她还从王杰的眼中,看到了迷恋和可惜。
伊婷埋头做着记录,一句话也不说,神情严肃。
王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她发现了,并没有生气,还说画的真好看,她的笑容很甜美,我鬼使神差的告诉她,如果她想要画一套全套画,我可以免费帮她,我只不过是尝试了一下,没有想到,她真的同意了。”
“在这之后,她就经常去你的画室对吗?”顾之修问完,又提起了那天蓝玉最后失踪的时间,问王杰有没有见过蓝玉。
王杰的态度一下子斩钉截铁了起来,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没有。”
林希有些疑惑,但凡是人,记忆都会有出现偏差的时候,十几天前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记得那么清楚呢?
思及此处,她皱了皱眉头,道:“记得那么清清楚啊?”
王杰听闻此言,愣了一下,这才快速的低下头去说道:“我记忆力比较好。”
林希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王杰的嫌疑很大,疑点很多,“继续交代吧。”
王杰似乎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接下来的话省略了很多。
“后来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我这里来,我让她穿上各种各样的衣服给她画画,她也很配合,还说,等我画好了,就选择一张最好的装裱起来,我也很认真的给她画,后来有一天,她的确说要来着,可是我在画室里等了很久,她都没有来,再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了警察发布的通告,知道可能是出事儿了,所以我就把她的照片取下来了,只不过是害怕惹事儿而已。”
顾之修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墙上别的照片并没有蓝玉,怎么全部都处理了?”
王杰咽了一口口水,“因为我发现,小孩子比较好挣钱,就改变了风格,想要打造成一个专门画小孩子的工作室。”
“仅仅这样?”林希笑道。
“是。”王杰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到目前为止,他的回答也算的上是无可挑剔,让人没有办法从他的话语里,找出明显的漏洞,可以定罪。
林希在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又回过头来问道:“你喜欢她,对吗?”
王杰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绪的时候,就立刻回答道:“是啊。”
林希笑了笑,“好。”
“我真的喜欢她。”王杰又补充了一句。
林希没有回答,王杰恐怕以为她问这句话,是想因为私人感情的问题而解除嫌疑,殊不知,正是因为爱,所以才生出这许多的欲念。
“现在,我们必须找到证据定罪,否则,不久之后,拘留时间就到了。”林希道。
“杀人现场到底在哪儿呢?他杀了人之后,还装作人没死,和她生活了好几天,应该有这样一个舒适的地方,不会是在荒郊野外。”顾之修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