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才憋出三个字,“不知道。”
“你知道吗?就凭着在受害人血液中检测到的药物,还有你在电梯口调戏服务员阿丽的场景,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你杀了人。”顾之修冷冷的说道。
王杰咽了一口口水,依然迷茫,“警察先生,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顾之修将监控截图拿了出来,“你好好看看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
王杰一愣,随后立即否认道:“不是,这怎么会是我呢?我……我不记得了。”他一脸的迷茫。
伊婷也通过陈建国的案子知道的确有那种高手催眠者,可以催眠旁人为自己做事,便又小声的嘀咕道:“难不成是被催眠了?”
顾之修皱了皱眉头,监控录像中看他走路的姿态,行云流水和常人无异,与许时和那个时候的陈楠,能够看出有很大的差别,所以说,他看王杰并不像是被催眠了,而是知道些内情,以这个作为托词,来应对警方罢了。
他看了一眼林希,用眼神示意她,不用给王杰留情面,案件到了这个份上,抓住线索才是最重要的,必须得让王杰吐露实情,说真话。
林希点了点头,看向王杰,嫣然一笑,王杰正迷醉在这样的笑容之中,林希却忽然咄咄逼人起来,“得了,别说假话了,你的演技很差!”
王杰一愣,低下头,“你在说什么?”
“我是一个心理学家,大学老师,你有没有在说谎?我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在监控录像中,你的形态并不像是被催眠的人,指使你做这件事情的人有没有告诉你,被催眠者的形态十分的呆板,根本就没有办法刻意与人交流。”林希沉声说道。
王杰撇过头去,显然不想正面应对。
林希冷冷的一笑,随后继续说道:“而且你刚才眼神飘忽,迷茫的时候,眼神中又透露出几分精明和打量,并不是真正的不知道,而是在演戏,在监控录像中,你的心态完全不是被催眠,那个人没有告诉你,只是把你当做枪使,当做工具,你还要替他隐瞒吗?我告诉你,现在我可以给你做司法精神鉴定,证明你有没有被催眠过,这些都是可以通过行为模式分析出来的,你以为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能够骗得过严谨的司法机关吗?”
王杰的心里有些崩溃,说实话,从案发到现在他一直没有睡好,脑海里总想着警察上门调查的事情。
总想着自己会不会露出破绽,等警察真正上门的时候,他脑子里又咯噔一声,拼尽了全力去演戏,因为这是那个人告诉他的,他深信不疑。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要不然等会儿到审讯室里,我们总有千百种方法让你说实话。”林希冷冷的说道。
虽然说现在审讯室里每一次审讯经过都有摄像机记录,不能暴力执法,刑讯逼供,但是他们依旧可以用其他办法。
比如说古代的时候,有一种方法能够驯服威猛的雄鹰。
把它拴在胳膊上,不给它吃,只给它喝,不让它睡,只要它有睡意就拽它的腿,让它醒过来,如此半个月下来,雄鹰也就会乖乖听话了。
在这个安逸享乐的现代,林希不相信还会有人的意志力会如此坚强。
这种办法在现代审讯里也会用到,不伤害身体,犯人总有精神崩溃的那一天,到时候什么实话都会吐出来了。
王杰犹豫不决。
林希依旧瓦解他的心理,“你知道吗?你在犹豫的时候就已经输了,刚才我是诈你的。”
王杰彻底崩溃,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确没被催眠。”
“那就说说你的作案动机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之修问道。
王杰听闻此言,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我之前进行过三次投资,投资失败几百万,就这样打了水漂,甚至还负债累累,人生遇到绝境的时候,有一根救命稻草放在你的面前,哪怕这一颗救命稻草,多么的虚妄,不现实,你也会紧紧抓着不放。”
顾之修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认同。
王杰继续说,“那么多的钱,我根本还不起,无意中得知,郊外的道观很神,让我逐一拜过去,然后我竟可笑的去拜神。”
“又是这个道观!”林希沉声说道。
上一次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去查,但是他们也派人去暗访过,可一无所获,暗暗去查,主要是跟宗教信仰有关,他们当时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道观有问题,所以不能把每个道观都翻过来。
毕竟现在宗教也有什么协会之类的,而且现在很多宗教都有些敏感,并不能大张旗鼓地做出有损宗教的事情,可没有想到,这些人还借着宗教之名,做这样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听话,林希也不觉得奇怪了,毕竟对方有个催眠大师,很多行业中都可见催眠,说话也有说话的艺术,只要两者把握得当,自然能够叫人深信不疑。
很多人事后才知道后悔上当,那时候就已经有些晚了。
“你该不会又不记得道观的名字了吧?”顾之修冷冷的问道。
“啊,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有些想不起来了,当天也不知道拜了多少个道观,事后人家也告诉我不用还愿,所以我就没有刻意去记名字。”王杰摊了摊手说道。
“你还知道大致的方位和里面的摆设吧?”顾之修又问,看来不揪出这一个在道观里行凶做恶的恶贼,还有很多人会被他骗。
“应该吧。”王杰很不确定的说道。
“好,我们继续回到案件上,你知不知道你下的是什么药?”顾之修问道。
“不是毒药。”王杰立刻摆手和自己撇清关系,“正是因为我知道不是毒药,所以才敢下到他的早餐里。”
“样子是什么样的?”林希立刻问道。
“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些透明液体,说是下到他的牛奶里就可以了,一连下了三天,还有厕所的牌子也是我放的。”
王杰此时倒也老实,不用仔细去问,竟也能够把这些他所知道的情况一一如实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