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他们两个人在说话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二人纷纷脸色一愣，顾玉站起来，“什么人？”
“客官，你需要的东西来了。”
方才楼下那位张掌柜的声音穿过门板从外面飘进来。
顾玉却没有放松，一步步走进门口。
呼吸放缓一只手在前一只手在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刀此刻放在背后。
门打开，顾玉整个人眼神一紧。
门外端着盘子的张掌柜刚刚还在喜悦之后，可没有想到下一刻，浑身僵硬。
他看着主子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
“主子！”
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自己的嘴中响出来，他都像要甩自己两个嘴巴子。
“进来吧！”顾玉听到他的话，才放松下来。
张掌柜跟着顾玉的身后走进房间之中，将端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面。
“主子，洲辞大人让我等若是遇见了您，让您先回北栾城。”
顾玉做回顾思远的旁边，“他在国都？”
“是，洲辞大人此刻在四王爷府中。”张掌柜不敢隐瞒。
顾玉却有些意外，“那日在皇陵到底发生了何时你可清楚？”
张掌柜摇头，“洲辞大人并未开口，只是给了我等一个消息而已。”
停顿半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匆匆忙忙开口。
“但是这几日在客栈之中有不少消息。”
“说说看！”
张掌柜斟酌片刻方才开口。
“是，这几日出入客栈的人大都是商户，他们口中的主子这两日纷纷筹集钱财去往丞相府。”
“一部分人却悄悄咪咪准备出门，可时不时传来被杀了消息。”
“除去跟着丞相大人回来的两位王爷，其他皇室的人全部都没了。”
“丞相府此刻也在招揽能人异士，想要对青州十四城下手。”
最后一句，顾思远听到之后冷笑，这不是已经下手了吗？
她开口询问。“那关于青州十四城可有其他的消息？”
张掌柜看着她，明白她的身份，点头，“最近一股青州的匪徒来到国都被人抓到，目前关进了天牢之中。丞相想要在他们口中得到关于青州十四城更多的消息。”
果然，顾思远点头，继续背靠在椅子上面。
“洲辞如何能够出来？”顾玉抬起头，主动将所有的话语接过去。
“今晚子时便可。”张掌柜回答。
顾玉点头，“今晚安排我同他见面，你这客栈还需要小心而已，莫要被其他人发现。”
“是！”
没有其他的事情，张掌柜便下去，等候顾玉的安排。
他离开之后，顾玉皱着眉头，顾思远却笑起来，“没有想到哥哥在国都还有那么多人？”
“都是些不想干的小人，日后你若是有事情，只管去找带有顾字桂花纹饰的店铺，他们都认识你的身份。”
顾玉直接将自己的底牌说出来。
“哦？”顾思远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说此话。
顾玉却不觉得自己有何出格，“他们已经认识你的身份！”
听到这句话，可要比其他的话更节哀令顾思远开心。
“那边多谢哥哥了。”她回忆在青州是不是有这样的地方，最后发现真的一家都没有，看来顾玉当真是对于青州没有办法。
证明付清等人办事情不错。
“现在说正事。”顾玉正色开口说道。
顾思远点头，“哥哥想要说什么事情我只管听着便是！”
“四王爷、十四王爷都不能死！”顾玉直接将自己想要说出来。
顾思远没有开口，在思考之中。
“你有办法救他们！”顾玉望着她，头一次正色起来。
顾思远笑了笑，她真的有办法进来自然也有办法出去。
“哥哥未免太高看我了！”
“青州卫能够落入天牢，而且公算作的人头，我相信你。”
她望着顾玉说这句话的坚定，到底是心软，“哥哥想要我如何？”
“青州卫在国都内还有人对吧？”
“有。”
“在周辉身边？”
她却不想要回答，“哥哥，十四王爷、四王爷两个人都想要对青州十四城下手，我凭什么救他们？”
她不是圣人，乐国的天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救不救两位王爷，或者看着乐国变得民不聊生对她来说将更加有利。
“君王心中应该有仁慈。”顾玉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顾思远点头，“是，乐国有此不都是因为先皇的所作所为，听信小人，打压忠正，即便是五年大灾也便如此放纵官员欺压百姓。”
说起乐国，顾思远简直是可以口若悬河。
转过头看着顾玉的脸色，她还是闭嘴。
“我知道哥哥想要我救人，可此刻四王爷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会对哥哥如何，哥哥可曾想过了吗”
顾玉摇头，他想到了也不会去想，“卿卿，算是哥哥求你。”
“等洲辞过来再说吧哥哥！”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回到了床上睡了。
顾玉拿她没有办法，他也有些疲惫，也跟着她一起去床上睡着。
……
而此刻在四王爷的府中，洲辞跟在管家的身后给四王爷送午膳。
四王爷在床被之中和衣而眠，听到了动静也不翻过身。
“四王爷，丞相留着您一条命，是为了王爷。”
“王爷不若投奔丞相，也好为了自己的妻儿留下生路。”
管家说上两句，可四王爷还是没有动静。
管家吊三角眼一瞪，他早知道四王爷有这样的反应，心中到底是有些不爽。
“四王爷，我言尽如此。”
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留下一人在这里看着四王爷，此人便是洲辞了。
“王爷！”
四王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有些不敢相信。
洲辞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来，露出原本的那张脸。
“当真是你！”洲辞跟在顾玉身边许久，四王爷最为熟悉，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欣喜的味道。
洲辞跪在他面前，“属下听从王爷吩咐。”
“顾玉此刻在何处？”四王爷问了这句话。
洲辞背后一愣，主动开口回答说，“主子目前已不知所踪。”
“什么？”四王爷没有想到他的回答会是如此。
公算作是周辉的人，谁都没有想到，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公算作描绘出来所为古尨王的女人面目居然是那个在青州醉春楼的妓女。
四王爷当时站在桌子旁边，周辉冷嘲热讽，“四王爷可曾觉得这张图熟悉啊？”
四王爷不曾开口。
这上面的画像自然是熟悉的，不久之前他还曾经让人去将此人解决。
听闻在世子府中有很多有能者，不知那女子最后死了没有？
古尨王便是顾玉失散多年的妹妹，四王爷颇有些失策。
周辉见着两位王爷脸色都有些异样，心情大好，开口说道，“两位王爷，请吧！”
说着让人解决了独孤夬，至于躲在案桌下面的独孤城。
周辉踱步，半蹲下来，“陛下，已经安全无事了！”
独孤城耳朵流进周辉的声音，立马探出头来，如同见着自己的父亲一般抱住他。
“老师，你来了！”
周辉笑着说，“陛下，出来吧！”
独孤城顺着他的力道出来，保证书般开口，“老师救驾有功，朕一定要为老人封侯拜爵……”
笑容停留在这一刻，他有些不懂地望着方才自己身边的人。
周辉如同推开垃圾一样推开他，冷冷地说道：“陛下有了子嗣，贺喜陛下！”
在独孤城身后的血几乎可以染成一幅画的时候，他才转身。
“守陵王意图谋害陛下和诸位王侯，老臣来迟了！”
四王爷被关着送回国都，高启等人纷纷被绑在各处。
可谓是根本毫无动手之力。
“丞相不对孤动手，无非就是害怕北栾城的兵马。”四王爷早早就想明白。
他又不是傻子，府中固然都是周辉的人，总是有漏洞。
他的王府，周辉又怎么会明白。
“告诉大舅子，好生掩护北栾城的兵马，等到合适的机会，离国都便是。”
他在某日将此消息传出去。
之后在府中受到怎么样的对待都不会开口说什么。
如今见到了洲辞，总算是原本虚无缥缈的感觉落到实地。
“王爷，主子让我等听从王爷安排。”洲辞开口说。
四王爷看着他，眼睛似乎要直视他的内心，“那日顾玉去了皇陵是吗？”
“属下不知！”洲辞跪下，躲避他的目光。
“你可知道那古尨王是谁？”四王爷没有移开眼神。
听到此，洲辞抬起头，“之前在外面看到过，是大人的夫人！”
“顾玉知道此事不？”
“大人不知道，大人若是知道，一定会第一时间同王爷开口的。”洲辞脱口而出，“若是夫人是古尨王，那王爷同古尨王不便是亲上加亲。”
四王爷听到他的极力解释，点点头，虽然心中对于顾玉多有怀疑，可若是未曾开口，一切都是另说。
“顾玉如今在何处？”
“大人之前在皇陵行宫被公羊齐等人扣押，不知去处！”洲辞说不出顾玉的下落，不如随便找个地方。
公羊齐和刘毅二人在皇陵行宫早早逃窜，四王爷知道的，毕竟一路上看着周辉那张气愤的嘴脸最为好玩。
“这几日府中出现的探子打探清楚，告诉北宁候让世子等人莫要上都！”
四王爷开口吩咐下去，将桌子上面如同猪食般饭菜打开一一咽下去。
周辉目前不敢动他，若是在四王爷府中出现意外，难保北栾城不会有动静。
洲辞听到吩咐后，便下去。
等到夜深，四王爷站在窗前，可以看到外面的侍卫一动不动，随时监察屋子中发生的事情。
他和老十四都没有想到独孤夬居然如此大胆。
也没有想到在皇陵独孤夬的身边周辉还能安插一面大旗，尤其这棋子还横插古尨王一角。
青州醉春楼，那所谓张家之死，粮食被劫，便是苏真回到北栾城的重伤，种种足可以表明那女人的身份不简单，他居然忽视了。
懊悔、反思同这寒冷的冬日让他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