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很强烈。
苏家正厅内传出阵阵笑声,室内容量大得很,但声音仍然贯透整个正厅。
“哈哈哈哈,苏董事长,您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坐在客座上的中年西装男对着坐在主座上的苏老爷子说,老爷子也笑得很大声,但还隐隐透着和那日在学校门口看着苏恩屿和林念两人时一样的冷峻神色。
的确实很难见得传给苏恩屿“良好基因”的苏老爷子,在今日一甩平日皮笑肉不笑的常态,而小得这么开心。当然,这是在那个客座上的西装男欧阳封许诺在大势过后重新注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之后。
苏老爷子的那双有神的丹凤眼望向门外:“诶?琦丫头怎么还没到?”
“小琦去画廊参赛了,一比完赛就马上赶过来,这会儿也该到了。”欧阳夫人笑道,温文尔雅,有名媛大家闺秀的派头。
“嗯,”苏老爷子面带深思,“小琦这孩子确实出色,又懂事,小小年纪就在全国拿奖,你们夫妇调教的好啊。”
“苏董事长哪里话,这孩子也是任性。”
欧阳封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张抽象洋画:“苏董事长平日里也有收藏书画的爱好啊。”
“年纪大了,这双老眼也鉴赏不了什么好画了,既然来了,你们夫妇二人就帮老爷子我追寻个出处吧。”苏老爷子眯着眼睛细细端详。
欧阳夫妇面部表情却突然变得僵硬了起来。
本来只是无意之间找个话题而已,他们平日里只见欧阳琦在家里拿着他们名字都叫不全的昂贵燃料涂涂抹抹罢了,他们哪里会研究出处?欧阳封唯唯诺诺假装细细深思拖延时间,欧阳夫人也面露尴尬。
“Jaeger,德语的猎人,这么激进的名字一定是出自丹麦艺研管咯,是世界名画呢。”
欧阳琦的声音让欧阳夫妇找到了救星,苏老爷子听到令他满意的回答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亮了起来,发现身穿一身香奈儿的欧阳琦正款款大方的站在门口,眼下浅浅的卧蚕把她塑造的更小家碧玉。
“哈哈哈,小丫头片子说得对。”苏老爷子被欧阳琦取悦的哈哈大笑,一下子起了兴趣。
“爷爷。”欧阳起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苏老爷子,便两眼眯起来笑盈盈的跑过去。
“来,坐在爷爷旁边,”苏老爷子说,“琦丫头,等吃完饭你再做做爷爷的导师。”
欧阳琦弯起了眯眯眼,但紧接着又打量了桌子周围的所有人,却没有见到苏恩屿的身影。
往年,他不给她什么好脸色却还是亚于苏老爷子的威逼而没有缺席过,那么今天呢?很显然,欧阳琦是把他今天的缺席和昨天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了,夜不归宿啊。
苏老爷子留意到欧阳琦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在猜中她在寻找谁时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恩屿那臭小子昨晚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大概又是在酒吧里鬼混了,我们先吃饭不用管他了,吃完饭我把那小子叫回来陪你玩。”
苏老爷子话音已落,可欧阳琦还在微微出神,过了两秒她才触醒,开口:“不不不用了爷爷,我想他不是在酒吧,应该……”说着,欧阳琦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平复心情,“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去办吧。”
“狗屁重要的事!这臭小子整天游手好闲的我能不知道?来,先吃饭,吃完饭爷爷陪你下棋。”
“嗯爷爷。”
欧阳琦低头望着自己碗里的名贵菜肴,眼里的光却暗了下去。
林念,又是一笔,我们慢慢算。
城市中央的旅馆酒店中总统套间的林念,披着一件蓬松的大衣远眺着城市的车来车往,也许是看得太过入迷,竟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苏恩屿。
因为头发刚刚洗过,从远方传来的微风吹过青丝,林念扎头发的绳子从她滑滑的的头发上缓缓滑落到了地上,头发紧接着便散了下来刚好披肩,清风撩过她的一缕乌发在空中漫飞,长长地睫毛轻轻扇动,为好看的侧颜纷纷加值。
苏恩屿就这样饶有深意的看着这一幕,在这个佳人的头上又多了一丝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