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赵叔来公司接顾拾月。
巫双送顾拾月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要出公司的房曼妮。
巫双没有和她主动打招呼，房曼妮看了眼巫双身边穿着白色连衣裙和帆布鞋，带着大墨镜挡住大半张脸的小姑娘。
面无表情从两人身边经过。
顾拾月看着房曼妮的背影，这个人是她隐藏任务的线索，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和她能有什么瓜葛。
“去吧，赵叔在那里。”
顾拾月看到赵叔对巫双说了再见以后，就走了。
巫双看着赵叔的车再也看不见以后，转身回了公司。
季宁擦擦额头的汗，情绪少有的不太稳定。
漾漾的心理咨询进行了四个半小时，顾棹劝妻子先去自己办公室睡会，这会漾漾已经走了，贺尔云还没有出来，应该还没有醒。
顾棹上前坐在季宁对面，等着季宁平复心情。
“顾棹，漾漾……”
“怎么了？”
季宁深呼出一口气说：“是我的工作疏忽，请你不要怪罪。”
顾棹看了眼腕表说：“我七点半有个饭局，你简明扼要。”
“好，顾棹，你有没有观察过漾漾对贺总产生厌恶情绪的时间点？”
“那年意外发生后不久，从你判断漾漾得了感情淡漠症以后就开始了抵触情绪。”
季宁摇摇头，顾棹眼神凌厉，“比那还早？”
“不是，我接下来的话，顾棹请你有所心理准备。”
“你说。”
“漾漾在那年意外发生后，在我确诊她感情淡漠症的时候，她其实患有精神分裂症。”
顾棹一手拍在了沙发扶手上，“什么？”
“她对于嫂子的厌恶，其实来源于她的另一个人人格。”
顾棹原本是个脸上不会有多余表情的人，但此刻他满脸怒气，“你怎么查的？为什么当年没有查出来？”
季宁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汗，“是我工作的失职。”
顾棹压下怒意，冷声道：“继续说。”
“是，漾漾分裂出的第二个人格，就是渺渺。”
顾棹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他的女儿…
“因为是渺渺，所以我根本无法分辨出漾漾是她自己还是分裂出来的渺渺，所以那些年我一直以为只有感情淡漠症。”
“现在呢？”
季宁起身给顾棹倒了杯水，因为古顾棹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因为当年嫂子和你怕再刺激到漾漾的病情，所以很少在她面前出现，在这种阴差阳错的情况下，漾漾的第二个人格没有再出现过。”
“那现在呢？”
以前的事顾棹已经来不及想了，他只想知道现在他的女儿是否还健康！
“我催眠了漾漾，我在潜意识中给漾漾灌输了贺总，庆幸的是，第二人格没有出现。”
“漾漾，我女儿她…”
“在临床表现算是已经痊愈了，就算我再提起渺渺这个名字，她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了。”
顾棹眼睛有些发酸，他靠在沙发上，闭眼用手揉揉眉头。
季宁没有多说什么，就在漾漾亲口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手指尖都开始冰凉了。
才几岁的小姑娘，被精神疾病折磨，那时候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也没有抑制性的药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