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三重仙界比二重仙界更为讲究实力的高低。
因而,张二柱的心境修炼得再强悍,其实对于处境而言,似乎也绝对没有任何的改变的。
这一点,张二柱心里面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很多。
于是,便朝着弦歌更为凑近一步了。
因为他知道,收纳宝物吸收掉的蹈水之魂第三,很快将变成第四,重新出现在眼前,接下去的第五、第六……也将纷纷涌现出现。
只是,他心底多么的不甘心。
难道自己,这一次就将要陨落在此地不成。
想到这一点,心内顿时万念俱灰般的在脸上流露出颓然的气息来。
只是,被掩饰得超然物外般的良好,因而,即便只是相隔一米左右的弦歌,也同样是没有察觉出张二柱此刻心内的落寞。
他有着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也有着更多的想法没有实现。
绝对不肯就这般流落此地,无法脱离出去。
只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心内默默的黯然了一回之后,他知道,或许这一次,将再也无法从梦境之中离开。
而他一旦败北于此地,那么接下去,身躯便会脱离三十六梦境而去,重回宁清雪等人所在的入口处。
只是,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灵魂可言。
无法轮回。
而逐渐的,留在此地的元灵也将成为斗篷元影那样的存在。
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失去了自己的追逐,只能听命于梦境的一切安排了。
这一点,让张二柱尤其是恼怒不已。
他下意识的怒吼了一声。
“啊——”
声音震荡得整个空间都微微摇颤起来,足可证明此时他内心之中的郁闷和恼怒了。
而弦歌也终于是发觉出了,张二柱心内的不安的情绪。
连忙想要伸出手,去安抚张二柱。
只不过,最终却还是停下了手,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无论什么样的言行,都比不上脱离此地来得实在。
只能默默然的放弃。
“二柱,不要这样放弃。”
弦歌在心底之中,大声的呐喊着。
而此时的张二柱一旦陷入了,颓然的心境之中,立马就让阴暗面的斗篷元影占据了上风。
导致了,他此刻漠然的变成了黑化的心性,双眼之中折射出冰冷的阴暗,目光如炬的同时,朝着四周围察看了一眼。
一闪而逝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灭绝一切的冷芒,甚至是连身侧的弦歌都是不寒而栗。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仙士,几度张了张口,最终却还是什么话语都没有说出口。
她看了一眼张二柱吸收掉,周围所有的威胁的收纳宝物。
自己的玄弥金书也存在于这收纳宝物之中。
她不知道,玄弥金书需要被收纳宝物提升多长多久,才可以真正的强大起来。
当然,还需要另外那些部分的玄弥金书的残余了。
张二柱之前听过,玄弥金书所在地点正是圣境之中。
此番脱离开三十六梦境之后,必然要前往寻找一番。
至于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圣境仙士,他自然是根本不打算放在心上的。
到时候,那些小绿球们,也就是沧溟的化身,自然会出手将他们击败。
只不过,是无法完全击杀罢了。
而受伤之后的五道圣仙修为的仙士们,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再对张二柱造成任何威胁了。
想到这里,张二柱眼眸之中的漆黑就更加的深沉如墨了。
脚步蹚水慢慢的前行了几步之后,他的浑身上下似乎再一次充满了,无懈可击的力量。
似乎可以击碎这周围一切的屏障。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张二柱,他现在不能够这样做。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他就彻底的失去了自我的意识,沦为了斗篷元影的努力。
当然,尽管斗篷元影,也其实正是他自己内心的另一面,尚未清除掉的另外一面。
但,也不允许被那一面给控制住。
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慢慢的转过身,狠狠弯下腰,砸在了潭水水面上。
激溅起了很热烈的水花。
扑洒在了脸颊上,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有水渍滴落下来。
“怎么,你这小子这样快就打算放弃了吗,甘心于命运的奴役般的安排了么。”
一道阴恻恻的却是带着诡异的声音,从不知道哪一个方向,透了过来。
或许是来自于四面八方,或许只是在头顶之上。
张二柱微微一讶,站直了身躯之后,朝着头顶之上看过去。
而,弦歌同样是感到了惊讶十分。
她左右扫视了一遍后,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立马就明白了。
对方其实并没有亲自出现于此地,而只是通过某种方式,让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并且很有一种声临其境的感觉。
即便是张二柱,此时在和元影斗篷的纠缠角斗之下,也多少有些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空洞的,还是真实存在的。
因而,他朝着头顶看了上去。
几秒钟之后。
猛然间,意识到了,对方也真的是没有出现此地。
于是微微低下头。
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不过,他的脸色瞬间是平静了下来。
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斗篷元影的实力,终究是不如张二柱,因而掌控不了他太长久的时间。
“很好,这么久,那蹈水之魂仍然是没有出现,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过来了,咱们继续前进瞧一瞧吧。”
张二柱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就是坚定非常。
似乎,任何事情都不会再对他造成影响。
“好。”
弦歌也是心内涌起了强烈的信心。
觉得,张二柱说得话语实在是不错,虽然简短,却是代表着他的心情恢复了平和而且傲然。
“走吧。”张二柱平直的朝前走去的时候,弦歌安静的跟随身后,这不是因为她话语少而不想说,而是因为此时此地,真的不想开口。
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心情。
好在,蹈水之魂第四,这么长久的时间都仍然是没有出现。
仿佛先前重新出现的两道,只是幻觉,只是假象而已。
而,刚刚刺激张二柱的声音,也同样是没有再度出现,就此消失了下去。
如同一道被风吹散的烟雾,不见踪影。
张二柱也没有觉得任何奇怪。
终于带着弦歌,走出了潭水的水牢空间之中。
扑面而来的空气虽然带着各种血腥的味道,却不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