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我就屁颠屁颠的为他起汤蹈火?
可笑!
我一把拍开他的爪子:「太子殿下请自重,本宫可是你的庶母!」
许是我张嘴娴妃,闭嘴庶母惹恼了他,又或者是看我不识抬举不再任由他摆布,他竟然一气之下,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小东西,不讲武德!
我身子羸弱,连连后退,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转过身去,就对上了褚连珩那双清隽微狭的眼。
靠山到位,我开始哭泣:「臣妾参见陛下,陛下救命啊。」
褚连珩神情淡然,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朕要如何救你?」
我泫然欲泣,拿出手绢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臣妾倾慕陛下,朝思暮想,才得以入宫侍奉陛下,在臣妾心里,臣妾永远都是陛下的女人。」
「可是太子却对臣妾不敬,说臣妾不知检点,先是与太子殿下有了婚约,现在又爬上您的龙床,说着还想欺辱臣妾!」
「就算臣妾年幼时曾与殿下定下过口头婚约,但那都是长辈们的玩笑话,臣妾从未当真过,太子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传出去总是不好的,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我一番嘤嘤嘤,哭倒在皇帝怀里,悄悄侧目,正好对上褚行之想要杀人的目光。
小兔崽子,你也有今天!
我心下得意,却不成想抬头的时候,看到褚连珩那双莫测的眼睛,心中顿时微微一抖。
心情一时间也有些忐忑,就在我慌张之际,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声音:「太子,你僭越了。」
「儿臣知错,请父皇息怒!」
褚行之也就是在我面前嚣张,面对他爹的时候还不是要规规矩矩?
「陛下……」
我轻轻地扯了扯褚连珩的衣袍,双目含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褚连珩突然笑了一声,拉住我的手:「娴妃想要如何罚太子?」
我眼睛一亮,看着跪在地上的褚行之,心想,这回算是落在我手里了吧?
就在我搜肠刮肚想刑罚的时候,后背突然一冷。
妈的,差点忘了,这俩才是一家人,就算儿子做错事了,也轮不着我这个便宜后妈来处罚。
皇帝一句戏言,我差点当了真,「亏我脑子够灵光反应过来了。」
我忙道:「全凭陛下做主,臣妾无论怎样都好。」
褚连珩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答复,轻笑一声:「太子失礼,回府思过一月吧。」
「是,父皇。」褚行之哪里还敢说什么,乖乖应下。
我对这个结果却是不满意的,眼珠一转,娇滴滴地开口:「陛下,太子殿下或许是听信了外面的谗言,才误会了臣妾,臣妾是殿下的庶母,相信太子殿下一定能明辨是非,早日改邪归正。」
褚连珩眼睛微眯,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我,好半晌之后才开口:「太子,娴妃都为你说话,还不快谢过她?」
一声令下,褚行之再怎么不乐意,他也得跟我道谢!
只见他涨红了一张脸,对着我拜了拜,嘴唇蠕动了好几次,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儿臣谢过娴妃娘娘!」
我满意地点点头,摘下腰间玉佩,塞进了太子的手里:「免礼。这玉佩,就当是作为庶母给殿下的见面礼吧。」
「你!」
看着我打赏过去的玉佩,他恼怒地瞪着眼睛,似乎是要把我吞入腹中。
我下意识地往褚连珩的身后躲了一下。
果然,褚连珩不悦:「退下!」
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皇命下达,就算是太子那也得乖乖滚蛋!
真是痛快!
褚行之啊褚行之,当初坑人的时候,没想过还有今天?没想过会被自己的舔狗反杀吧?
这还只是开始,后面,惊喜多多啊!
「你在笑什么?」
我正低头偷着乐,头顶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抬眸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我打了个冷战,忙赔笑:「陛下可真好看。」
我扯开话题,下意识的要去拉他的手,褚连珩一把摁住我,眼睛微眯,半晌之后似笑非笑地开了口:「传言你追着太子身后献了不少殷勤,怎么如今却是一副仇人样子呢?」
我笑了笑,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陛下,您被毒蛇咬了一口,还会继续养着他吗?」
褚连珩目光幽深,我慢慢勾住他的腰带,将他朝着寝宫里面拉:「陛下,您与其担心臣妾,倒不如将您的鱼塘修一修,鱼儿已经跑出去。」
听了这话,褚连珩顿了顿,眉目深沉,看来,不用我说,他也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其实这事太子做的十分隐秘,只是在我给太后去请安的路上,傅芊芊拦我去路,阴阳怪气地说了许多话,才被我琢磨出来。
没有证据,我不好明说,反正点过了, 以褚连珩的睿智, 他自能查个明白。
5.
果然没几日,听闻庆妃傅芊芊因为欺君罔上,被剥了封号,打发入冷宫了。
欺君不过是个由头,皇帝不过就是查明了她果然与太子有染,处理掉罢了。
不过庆妃没了,褚连珩没有立后,我成了宫里位分最高的女人。
褚连珩正当壮年,就算是已经立下太子,但是若想等到传位,怕是也要几十年。
太子年轻气盛,自然是等不起,对权利的渴望已经蒙蔽了他的脑子,沈家虽然已经站好队了,但是依旧有很多不知死活的人,一直都在偷偷跟太子往来。
我来了一个多月,除了每天勾着褚连珩睡觉之外,也搜集了不少消息。
平日里我摆摆宴席,招来几个有命的夫人谈天喝茶,蛛丝马迹之下,也推断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太子手中掌管着六部,六部之中只有吏部是真的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其他的不是保持中立,就是胆小怕事。
可是有了吏部,就相当于是有了钱,有了钱,就有了兵,有了武器!
这太子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啊。
只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接触,我发现褚连珩并非是他们传言的那样昏聩无能,反倒是精明强干的很。
既然如此,他只怕是也不会放任太子如此吧?
只是太子现在势头正胜,若是真的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怕是也难拉他下马。
我不断地收集证据,买通人脉,准备找方法把这些证据自然而然地呈到皇帝面前,对付太子。
搞定太子稳固江山这事,不单单是我的夙愿,也是沈家全家唯一的机会。
我在宫里仗着皇帝的宠爱混得如鱼得水,可我那个便宜老爹现在却过得很艰难。
虽然说是官位没什么动荡,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所以失去了皇帝的信任,现在也一直都被打压。
是夜,褚连珩如期而至。
一个月时间,他几乎夜夜睡在我寝宫,虽然每次都是一副嗔怒的样子,可也实在是诱人,我折腾他,他折腾我。
我本是戴罪进宫,结果现在倒成了一枝独秀,后宫多少美人,都在半夜无人之时悄悄地咬碎了后槽牙。
「臣妾参见陛下。」
我放下手中书信,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宫中传闻褚连珩如今正是不惑之年,我却觉得有些不对,他眉目俊朗,皮肤紧致光滑,可怎么看都像是三十刚出头的壮年男子,与记载的四十岁不太相符。
或许就是基因好,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我给褚连珩斟茶,递给他,他接过之后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太子差人给你送了些锦缎进来,说是孝顺你的。」
身后的小太监们抬进来了两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上乘的锦缎。
这个褚行之还真是贼心不死,我看他就是故意在给我找不痛快!
翻了一个白眼,我一阵嫌弃:「香云,快把这些全都抬到狗窝去,我的宝贝们冬天可以做新衣服了!」
褚连珩侧目,看着我的眼神颇为复杂。
我看他的眼神更复杂,不单单复杂,我还掺杂着火焰。
轻车熟路地扯着他的玉带,往床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