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竖起耳朵再次去听的时候,一道闪电打了下来,借着闪光,我发现窗外有一脑袋,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我们!
我惊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拱起了身子,感受到颜如玉胸前一对柔软紧贴着我的胸膛。
颜如玉问:“你——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再次朝窗户看时,发现那脑袋不见了。
犹豫片刻,我对颜如玉说:“我刚刚好像看到窗外有人,像是你的妈妈。”
“什么!”颜如玉一听,顿然坐了起来,两眼睁得老大望着窗户问:“在哪里?”
这时窗外漆黑一片,就算有人也看不清了。我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而颜如玉却干脆下了床,快步朝窗户走去。
我也赶紧跟着下了床。
“咔嚓!”一道闪电打下,整个房间似乎都亮了。颜如玉这回丝毫不再害怕,径直走到了窗前朝外面望。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已下起了大雨。
我走了过去,本想问她有没有看到什么,却发现颜如玉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也睁得老大。
“你也看到了?”我紧张地问。
颜如玉秀眉微锁,若有所思,强笑着说:“没有。我有点不舒服,去一下洗手间。你在这里别走,等我回来哟。”
我说我陪你去吧。
“不方便啦,人家要那个——”她摸了摸脸,略带羞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完,颜如玉走了出去。
我去拉了一下电的开关,发现依然没有电。四周漆黑一片,回想起刚才看到窗外的那张脸,越想越觉得像是颜如玉的妈妈。可是,若真的是颜如玉的妈妈,那她为什么不敲门进来,或者不叫我们?
等了一会儿,不见颜如玉回来,我越发担心,决定去洗手间找颜如玉。
来到洗手间门口时,见门关着,我敲了敲门问:“如玉,你在里面吗?”
但是,里面并没有回应。我将门轻轻一推,门开了,我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一照,洗手间里空荡荡地,并没有人。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和呼吸声,我正想回头,一只手骤然伸了过来捂住了我的嘴,接而听得一个人在我耳边沉声说:“别出声。”
我的心一震,本想抗,却发现声音很熟悉。
那人又说:“是我,岚婶,如玉的妈妈。你不要做声,跟我走。”
这的确是颜如玉的妈妈岚婶的声音。但是——
不容我多想,岚婶一只手捂住我的嘴,一只手将我往门外推。
我的心七上八下,四下张望去寻找颜如玉。岚婶太反常了,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听她的。
待到了门口,一阵冷风吹来,夹着一阵冷雨扑打在我的脸上,我打了个冷战。
岚婶又在我耳边沉声说:“快跟我走,不要做声。”说着抓起我的手便朝朝夜雨中冲去。
雨水劈头盖脸地打来,冰凉冰凉。我惊异万分,想停下来问岚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岚婶的力气极大,将我的手抓得紧紧地,我身不由己地被她拉着一步深一步浅地往前跑。
我手机很快被雨水打湿了,但我又不便收起,因为一旦收起手机,前面就没有光了。
直到跑出二十来米,在前面拐了一个弯,岚婶才停下来,并且打开了手电筒。
“岚婶,怎么回事——”我边问边望向岚婶。而这一望,令我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见岚婶披头散发,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并且她脸上还沾了不少血迹,就像跟人在泥土里搏斗过。
“先别问,跟我走。”岚婶不由分说地再次抓住我的手往前疾走。
我焦急地问:“岚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岚婶说:“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如玉还在家里,我们要不要先回去?”我看了看岚婶,却发现她神色冷竣,好像并没有听到我的话。
前面有一座破房子,是以前一个老人住的,老人没有子孙,他去世后,这房子就空了下来,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打,已极为破烂,门也不知被谁给弄倒了。
岚婶抓着我的手一头钻了进去。
我抹掉脸上的雨水就要问岚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岚婶却抢先问:“建秦,你看到你爸妈没?”
“没有。”我紧盯着岚婶,“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岚婶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将情况如实告诉我。
我急了,催促道:“岚婶,你就告诉我吧!”
岚婶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说道:“前几天,我和你爸还有你妈去风门谷去打猎,没想到,碰到了一只狐狸。”
“狐狸?”
“对。那狐狸很狡猾,把我们引到了深山里,并且兜了很大的圈子,我和你爸妈走散了。我……我也迷住了,后来村长和村里人来找我们,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走回来。”
“那我爸妈呢,一直没有回来,他们还在风门谷吗?”我焦急地问。
岚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在屋里说,非要把我拉到这儿来?”
岚婶却说:“二十多年前,你爸和如玉的爸在风门谷踹了一个狐狸窝,里面有三只狐狸。两只狐狸给弄死了,放走了一只小狐狸。”
“你们这次在风门谷碰到的狐狸就是当年放走的那只小狐狸?”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
突然,一道电光射了进来,我和岚婶同时一惊,齐朝门口望去,只见一条高大的黑影从门外踏了进来。
“哟,这不是岚妹子和建秦吗?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
借着手电光,我发现来的是村长。
村长用手电筒照着我和岚婶,一脸地坏笑。特别是他的手电光不断在岚婶身上照,满脸猥琐。
“难怪你一你回来就不见了,原来跟建秦在这儿幽会。”
我这时才发现,岚婶的衣服被荆棘刮破了不少地方,又因雨水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岚婶还不到四十岁,风韵犹存,这时她那丰腴的身子在破衣服下毕影毕现。
岚婶转过身,没有理会村长。
我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村长走到岚婶身边,板着脸说:“岚妹子,你这是要残害建秦吗?他还小,跟你家如玉一样大,太嫩了。你要是想男人,可以来找我……”
“闭嘴!”岚婶冷冷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村长故作惊讶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你看你俩,衣服都淋湿了,又在这黑暗没人的地方,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们在干什么?”
岚婶依然没好气地说:“不用你管!”
村长用手抹了抹头发,不紧不慢地道:“我是村长,村里的人作风出了问题,我不能不管。”
我忙说:“村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岚婶只是——”
“只是什么?”村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说建秦,看不出来啊,平时看你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会干这种事,胃口还挺重的啊。”
“你话说够了没有?”岚婶生气了,“说够了你可以出去了!”
“呵呵,这是怕我打扰你们的好事吗?”村长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这房子,不是你家的吧?对了,说到房子,前几年你家建房,还借了我五万块钱呢,你到底什么时候还?”
岚婶说:“会还的。”
“呵呵,这句话我听了很多次了。”村长朝我看了看,轻哼了一声,又对岚婶说:“这样吧,这事去我家里说。这房子太破了,要是雨再下大一点,只怕会倒了。”
没想到岚婶竟然同意了。
我不断朝岚婶使眼色,村长是一只狼,你去他家了,这不是羊入狼窝吗?
但岚婶对我的眼色置若罔闻,我只得说:“那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村长瞪了我一眼,“你快回去,别在村里瞎晃。你爸妈去山里打猎两天没回来,村里人正在帮忙找他们呢,你倒好,在这儿逍遥快活。真是不孝子!”说着,村长拉着岚婶的手走出了房子。
在门口外,岚婶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是被村长拉走了。
我赶紧追了出去,叫道:“岚婶。”
岚婶突然走了回来,低声对我说:“不要跟如玉说你见过我!”说完重重地拍了拍我肩膀,转身走向村长。
“岚婶!”
“别跟来!”村长恶狠狠地道:“再跟来,我修理你!”
岚婶大声说:“别去风门谷,在村里哪儿也不要去,等我来找你!别相信任何人!”
我的心一震,别相信任何人,这句话,我听颜如玉也说过。
回到颜如玉的家里,屋子里一如既往地漆黑。我随手拿起一条毛巾擦掉手机上的雨水,担心手机会坏,赶紧关机,不敢再用。
摸索着来到卧室,发现颜如玉不在。我叫了几声,也没听到她回应,心想她不会见我不在出去找我了吧?我来到门口朝外看了看,大雨如注。我打消了去雨夜里寻找颜如玉的念头,转身又进了屋。
衣裤全湿透了,粘在身上非常难受。
我将衣裤脱了,准备去洗手间洗一下。
刚走两步,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我感觉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