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司景怀来的最晚。
但司景怀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揽着颜夏进了老宅大门。
司老爷子的灵堂设在司家祠堂。
老爷子一落气,从司家大门处一直到祠堂的路上,都摆满了花圈挂满了白布。
司家是京城名流中的佼佼者,得到消息的在第一天不方便过来,但各家都已经送来了花圈等吊唁。
一路上,颜夏跟在司景怀身侧,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两人到灵堂的时候,司家族人们都已经到齐,果然只有司景怀和颜夏来的最晚。
颜夏对司家人不算熟悉,但目光扫过去,还是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有见过一面的司景薇,还有司景怀的母亲司夫人。
其他人颜夏并不认识,所以只扫了一眼就垂下了头。
“司景怀,你竟然还敢来!?”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老人,颜夏不认识。
但听他直呼司景怀的名字,颜夏就知道他大概是司景怀的长辈。
司景怀闻言,抬眼看他一眼,眉梢一挑:“这是司家,我不来,难不成让某些人鸠占鹊巢?”
司景怀语气散漫 。
但说出的话,却让司柏脸色涨红:“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司柏是司老爷子的弟弟,这些年早独立出去了。
不过在司盛依旧有股份,这次司老爷子选定的继承人司景源,就是他的亲孙子。
本来这种事情是轮不上司景源的,但司老爷子的直系孙子并不算多,年龄阅历合适的更少。
司景泽和司焱又被司景怀给收拾了,所以好事才轮上了司景源。
现在司景怀回来,让司柏很有危机感。
司景怀侧头看他,不咸不淡地开口: “怎么,您现在才知道我这么说话的吗?”
“爷爷。”司景源走上前叫了司柏一声,才转头看向司景怀。
司景源年纪不大,长相偏清秀。
他老老实实地叫了司景怀一声:“三哥。”
司景怀瞧他一眼,并不应答。
司景源也不恼,继续轻言细语地说道:“三哥,我知道您回来看大爷爷,是出于孝心。”
“但是之前大爷爷已经说过将您逐出司家……”
他装作为难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我觉得,您在这里怕是不合适,大爷爷泉下有知,会不高兴的。”
站在司景怀身侧的颜夏闻言,转头瞧了他一眼。
这人说话滴水不漏的,但字字句句都是在赶司景怀走。
果然,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她仰头看了司景怀一眼,看司景怀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心下稍安。
她正想跟司景怀说去上香。
但在灵堂前跪着的司夫人已经看到司景怀,赶来时刚好听到司景源说的后半句。
脸色当即一沉:“你算什么东西,以为做了司盛的总裁,就能在司家有话语权了吗?”
“一个旁支,竟然还敢叫景怀走!?”司夫人沉声冷喝,一点面子没给司景源留。
“二伯母。”司景源看向司夫人,脸上升起一股歉意:“我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