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的听训,半晌也不敢回一句嘴。
太子妃看不下去,起身跪下对皇后说:“回禀母后,太子一贯仁厚,可怎奈两位兄弟都是不安分的,二皇子一直虎视眈眈,此次更是把春巡的事儿也抢走了。
三皇子原本以为是个闲散王爷,可是看他最近的这一番动作,显然也是个深藏不漏的,现在更是将丞相拉到了他的船上。如今回头想想,之前发生的种种有多少是他幕后操纵也未可知。
若再说他对皇位没有野心,儿臣是打死也不信的。
他身居东宫,当真是群狼环伺,十面埋伏。皇位一日不定,他便一日无法安睡啊!母后。”
苏凤仪看着太子妃卢氏,就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野心勃勃,深谋远虑,这就是当初在那么多的豪门世家之中,会选择她做太子妃的原因。
自己的儿子性子软弱,需要一位果敢的太子妃辅佐。
“你说的,本宫都明白,二皇子的春巡你们且放宽心,这一路上,要打点的关系,要收买的人心,我早就让苏家的人去办了,他也不过是带你跑个腿而已,不必太过在意。
至于老三,从前本宫的确小瞧了他,就他娘那样的出身,他竟然也敢有这样的妄想,是时候该好好敲打敲打他了。”
“可如今丞相与他已是姻亲,今后在朝中他的助力……”太子脸上有难以掩饰的担忧。
“怕什么?程颂在与老三结亲的时候他就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他的丞相之位还能做多久都是个问题。不足为虑。
老三,确实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了,狐狸尾巴没藏好,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苏凤仪端详着自己带着护甲的手,纤细,白腻,十指不沾阳春水,年轻的依旧如同少女一般。
她赔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进了这座牢笼,在自己不爱的男人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争风吃醋,消磨半生,如今好不容易快要熬出头了,任何人都休想动她儿子的位子。
“母后,儿臣既然入宫了,不去雍和宫给父皇请安的话,担心有失礼数,儿臣……”太子说的有些犹豫,他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母后与父皇的关系,从小他就能从母后的眼中看到她对父皇毫不掩饰的厌恶。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想去便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本宫今日也乏了。”皇后说完朝两人摆了摆手,闭上了眼,似乎一句都不愿再多说。
太子妃与太子也早就习惯了皇后孤僻又清冷的性子,无声叩拜之后便退了出去。
两人一路到了雍和宫,小黄门进去通传,不一会儿太监总管陈实从里面走了出来。
满脸堆笑的跟两人行礼:“老奴参见太子太子妃殿下,实在不巧,今儿皇上下了早朝之后头风发作,疼痛难忍,服了药睡下了。
方才骊妃娘娘过来,也没能见着,实在是不巧。”
太子看了一眼雍和宫紧闭的门窗,神色担忧的问:“父皇近日头风越发频繁了?可有请太医来给好好瞧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