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烟盖上鸳鸯戏水的盖头被喜娘搀扶着走到前厅与程颂拜别。
“女儿今日拜别父亲,愿父亲康健,事事顺遂。”
李氏坐在一旁,程紫烟却连表面功夫都没有做,直接无视了她。
李氏咬牙,尽量表现的温婉又识大体,不与她一般见识。
果然这波操作赢得了程颂的赞赏。那双看向程紫烟的眼越发的不满。
“婚后要好好收敛你的脾性,三皇子的府上不比家里,容不得你专横跋扈。今后无事便不必回来了。”
“哼,爹爹又何必如此势利,女儿的日子过得如何,从来都是女儿自己说了算。倒是您,今后该要尽心尽力辅佐三皇子才对。别总想着蛇鼠两端,摇摆不定……”
想起自己那点可怜的嫁妆单子,程紫烟便气不打一出来,她忍着扯下头上的盖头的冲动,语气不善的顶撞了程颂一句。
“你……”程颂气的撂下她敬的那盏茶刚想训斥她,被一旁的人李氏拉住袖子低声安抚:“相爷熄怒,今儿是咱们宋家大喜的日子,不要让外人看笑话,先把人欢欢喜喜送走,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程颂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听罢李氏的话,又看了看满屋子垂手不语的自家家奴人休息一甩又坐了下去。
语气不善的催促喜娘道:“速速将后面的礼数尽了,便带着小姐上轿吧。不好误了良辰吉时。”
喜娘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堆起笑脸常喝吉祥话。
萧随进门迎亲的时候,也被眼前简朴的甚至有些寒酸的陈设惊到了,而后又觉得十分愤怒,婚礼虽然仓促,但他也是堂堂皇子,丞相竟然如此敷衍,这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脸。
喜娘一见原本脸上带笑的新郎官一进门突然阴沉的脸,哪里还有不懂的。
这是嫌弃新娘子家排面简陋呢。哎……自己也真是倒霉,原想着帮忙操办皇子丞相家的婚事,自己机灵些,还能领不少赏钱呢。
如今来看,能一路顺顺利利办完,她就谢天谢地了。
喜娘硬着头皮一番唱和,总算将新娘子顺顺利利迎出了门。
萧随知道程紫烟委屈,在她身侧安慰她道:“一时屈辱不算什么。放心吧,日后我一定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程紫烟盖头下怨毒的脸才稍稍好了一点。
萧随府中,沉壁与顾晏殊看着一直在俩个身侧转悠的家仆,侍卫,知道他们这是被盯梢了。
“你先不动,我去引开他们。“沉壁拍了拍顾晏殊的手。
“你坐下,三皇子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不要乱走!”顾晏殊一把拉住她的手。
沉壁朝他笑了笑,心想,这三皇子府,没有人比她更熟悉的了。“放心吧,人有三急,我见机行事,你待会机灵点,趁乱忙活起来就行了。“
说完沉壁起身,留给他一个袅袅婷婷的背影。顾晏殊无奈,只能坐下。
沉壁刚走一会儿,后院突然浓烟四起,“走水了,走水了……“
原本盯着顾晏殊的两个侍卫对看一眼,其中一个飞身朝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