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殊回到宫中的时候,沈嗣已经将宁章之事审理完结了。大理寺的刑狱官将人料理的服服帖帖。
看着浑身血淋淋的瘫在殿前地上的宁彰,脸上带着讥诮,“宁大人之前喊得那么硬气,赵某还以为您是个多么硬气的汉子,结果,一样都没扛过就认怂了……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宁彰趴在殿前冰冷的大理石上,双腿骨头尽断,被挑断筋脉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但是钻心的疼却一直没有停过,折腾了大半夜,他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大的沈嗣,捏着手里认罪画押的一沓纸,目光灼灼,他倒是希望他能硬气一些,这样能让赵真好好的伺候伺候他,如今这样真是便宜了这个畜生。
顾晏殊一身黑色的长袍出现在台阶之上时,沈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人找到了。”
“嗯……”顾晏殊看都没看地上的宁彰,问:“都审完了?”
“完了,这些你看看吧!”沈嗣将手里厚厚的认罪书交给顾晏殊。
顾晏殊伸手刚接过东西,只听得大殿内一阵喧哗,借着传来太监的惊恐尖叫:“不好了快来人啊,梁大人死了……”
沈嗣与顾晏殊交换了一个眼神,“赵真,看好宁彰……”
说罢两人快步朝大殿走去。大殿之中兵部与工部的一干官员,已经在在宫内,水米未进的关了一天一夜了。
原本早就怨声载道的众人,在看到上一刻还好好的同僚,突然就暴毙而亡,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时群情激奋,吵闹着要顾晏殊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顾晏殊走进殿中径直朝倒在地上的兵部侍郎梁军山走去。
只见人脸色青紫,双眼圆睁,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宣太医……”顾晏殊沉声对身边的小太监说。
小太监得令,飞奔而去。
顾晏殊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着梁军山的死状,总觉得说不上来的怪异。
“人都死了,宣太医来又有什么用?”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大声吵嚷。
“梁大人本就年事已高,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你这是草菅人命。”
“顾司空就算是奉了皇命查案,也不能如此枉顾人命,将等囚禁在宫中,连口水都不给。
你为了自己的前程,把人命当做儿戏。我等要告你专横弄权,害死同僚……”
“……”
兵部本就老臣多些,还有一些是在前线奋战杀敌过的老将,本就不服顾晏殊这个后生。
此刻憋了一肚子火,又被有心之人挑唆,不由得闹了起来,场面剑拔弩张,几乎要失控。
另一侧关押着工部的侧殿里,此刻也不安稳,听到这边的动静,有两人趁乱夺下了看守的佩剑,横在颈间,以性命相要挟要面见圣驾。
吓得守卫与看管的太监一时慌了神,“两位大人冷静啊,千万不要冲动。奴才这就去雍和宫请圣驾,您可不要做傻事啊!”
股晏殊却不为所动,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梁军山的尸身缓缓起身道:“来人,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