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秉性,你甚至知道是他害死了我的父亲母亲。可是你……为了荣华富贵,甚至为他掩盖罪行。
难道我的父亲就不是您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血脉至亲吗?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宁家的罪人,难道残害手足的是我?卖国求荣的是我?让宁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的是我吗?
你说你对我用心教养,可若不受宁彰禽/兽不如,残害手足,我又何须你来教养?我为父母报仇何错之有?为民除害何错之有?”
沉壁听完看着顾晏殊,一脸震惊,小声的俯在他耳边说:“这意思是,宁彰当年杀害宁泱的父母,老太太是知道的?这……”
顾晏殊神色暗淡:“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哪个家里没有见不得人的龌龊……”
宁泱说完稍稍平复了情绪,抬头看向祠堂内一排排的祖宗排位,俯身深深叩拜,“我这三天之所以愿意跪在这里,是因为无辜牵连那么多的人命,实非我所愿,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应该在祠堂列祖列宗面前,为无辜牵连的人祈祷诵经。为他们超度送行。
如今三天已过。宁家以后的路如何走,是我和宁皓的事儿,不是您来决定的。”
老太太赫然站了起来,走到宁泱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孽障,大逆不道,有我一口气在,你休想走出这宁府半步。
至于宁硕,他是我镇国公府的唯一血脉。我已经派人将他送去书院,修身养性,用心苦读将来学有所成,光耀门楣,决计不会让他再跟在你身边,被你教坏!
你若识相就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待此事慢慢平息之后,我便奏请皇上将你远嫁和亲,到死你都别想再回大周……”
宁泱揉着已经无法伸直的膝盖,低头冷笑,“祖母当真/觉得,若我不同意你真的能把宁皓送去岳麓书院?”
老太太原本还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在听到宁泱说到“岳麓书院”四个字的时候神色一震,当初就是担心宁泱知道了宁皓的去处,会派人去找他,所以才背着她偷偷将人送走的。“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把皓儿送去了岳麓书院?”
事发之后他明明把宁泱院里的人发卖的发卖遣散的遣散,如今这院里留下的都是她的人,她是怎么知道宁皓的事儿的呢?
宁泱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直的腿,单手撑在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你也说了这么多年我在你面前做小伏低,谨小慎微跟着您形影不离,您是什么样的人,有些什么样的手段,我当然一清二楚,甚至年少时,每次你都等我和宁皓睡着之后,才叫来宁彰与你密谈的那些事儿我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砌在夹墙内的黄金真是好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确不假,今后,不能出这宁府的怕不是我,而是祖母您。
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生事,我可以让你在这里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