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殿内，皇帝忍着头上传来的剧痛，朝顾晏殊招手道：“事情进展的可还顺利？
顾晏殊刚要下跪行礼，却听到皇上说：“免礼吧，坐下慢慢说。”
话音刚落，一旁的小太监便搬了凳子来给他。
顾晏殊想要尽快回去，便弯腰拱手道：“陛下，臣还是站着吧。”
皇帝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强求，摆了摆手道：“随你吧！”
顾晏殊看他坐在堆满奏折的案前，右手捏着御笔，左手撑着头，眉头紧锁，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他心中一动问：“陛下这头痛的症状有多久了？”
“有些时日了。”见顾晏殊关心自己的头痛，皇帝神色一怔，他这个儿子，自从四年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便再也没有进宫请过安。
即使如今重回朝堂，也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来不肯多说一句。
今日竟然主动询问自己的私事，这是不是……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头五味杂陈，“许多年的老/毛病了，无碍，太医说是积劳成疾，忧思过度，需要静养。”
说到这里皇帝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看着满案的奏折：“喏……这还算少的，欲承其冠，必受其重，坐在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又有哪一日是能够安眠的！”
“每日都会如此吗？”顾晏殊看他眉心揉/捏的痕迹，不像是一朝一夕造成的。
“之前偶尔痛的严重，吃些药便能止住，但是这两年痛的越发频繁了些，太医院研制的药也不太管用了。”这些年，皇帝被这个头痛折磨的十分痛苦，说起来也很是无奈。
顾晏殊神色一沉，心中一个念头闪现，面上却不显：“龙体为重，陛下还是要顾惜身体。”
陈实站在皇帝身旁目光感慨的看着皇帝，“陛下，世子殿下说的是呀，龙体为重，您就是太过操劳了。”
皇帝一时竟有些红了眼眶，连连点头道：“朕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看着顾晏殊道：“兵器造假一案可有审出什么眉目？这么多人一直拘在宫里也不是个办法，太后和皇后宫里上门求情，打探消息的都要踏破门槛了。”
顾晏殊拱手回奏：“陛下，所有涉案人员基本都已经认罪招供，沈大人此刻正在庆阳殿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只是有一事，牵涉到宫内之人，我与沈大人不便插手……”顾晏殊将具体的情况如实陈述了一遍。
皇帝原本因为头痛一直撑着眉头的手缓缓拿开，脸上带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看来有人终于坐不住了。”
顾晏殊见状心下了然，原来皇上一直都知道宫里有人参与此事。此次不过是借着他与沈嗣的手，将人揪出来而已。
“陈实，此事就交给你了。这两日在庆阳殿当值的所有宫女太监的名单，以及羽林卫的守卫，一个一个查，直到查出来是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传递消息为止。
办不好的，你这大内总管的位子就换个人来做。正午之前朕要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