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顾晏殊,沉壁便早早的睡下了,明日天不亮,她就要早早起床了。
夜寂静又冰冷,一切万籁俱寂。
突然一声狗叫打破了夜的寂静,十几个暗卫警觉地查探着驿站中各处的情况。
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猫沿着院墙快速的跑了过去,紧接着又有几只猫跟了过来。
驿站后院的狗突然叫的更加厉害,伴随着猫像被踩了尾巴一般的凄厉的叫声,狗叫声也越来越大,吵的整个驿站的人醒了大半。
有小厮披着棉袄,拎着一根棍子从房内走出来,朝着那狗狠狠地敲了几棍,“死畜生,深更半夜叫什么叫,再叫明天就把你宰了吃狗肉!”
那只大黑狗被打的呜呜的逃回了窝里,几只野猫也迅捷的跳上了高墙,消失了在了黑夜里。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白影一闪进了沉壁的房间。
沉壁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她抬手一挥起身查看,却什么都没看到。翻身继续朝里面睡了过去。
天还没亮顾晏殊便一身大红喜袍,踩着吉时的点儿到了驿站,然而还未进门他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
顾晏殊心头一惊,翻身下马进了驿站,驿站之中一片狼藉,闻到那股熟悉的腥臭味儿,顾晏殊脚下一点菲儿朝着沉壁的房内而去。
房门紧锁着,门内有阵阵的嘶吼声,以及令人忍不住作呕的血腥气。
顾晏殊一脚将门踹开,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血迹和还有人的断肢。
“阿笙……”顾晏殊声音颤抖着冲进内室。
鸠摩炎火红色的袈裟之下罩着什么,那声音正是从袈裟下传出来的。
“国师,阿笙呢?”
鸠摩炎神色凝重,看了一眼袈裟下挣扎不已的人,欲言又止,“摄政王,你先将门关上。”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反手一挥,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这是怎么回事?阿笙呢……本王留下的暗卫都去哪儿了?”顾晏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鸠摩炎用袈裟捆住的那个“怪物”。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晨侍女进来伺候沉壁洗漱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鸠摩炎说着小心翼翼的扯开袈裟的一角。
顾晏殊心神一震,似乎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阿笙……”他声音低哑,张开嘴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沉壁原本乌黑的长发此刻满头雪白,漆黑而清澈的眸子,变得狭长泛着幽绿的光,她浑身血污,已经分不清原本衣服的颜色,狂躁的挣扎着想要挣脱鸠摩炎的控制,沾血的双唇猛地张大,露出尖利的獠牙,冲着顾晏殊嘶吼着……
顾晏殊垂在广袖中的双手,青筋暴起,他快步走到沉壁的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包药粉,转身对着沉壁吹了一口。
白色的粉末飘散在沉壁的脸上,原本还狂躁的沉壁,下一刻头一歪,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