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壁听完身子一僵,抿着唇半晌开口道:“我只是有点担心,萧随扳倒了二皇子,在皇上那里越来越得势,后面再想对他动手就难了。”
顾晏殊环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低声安慰她:“阿笙,别怕,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苏家进京了,只要萧誉桁一出事,太子登基,我定让萧随死无葬身之地。”
沉壁轻轻的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慌,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第二日一早朝堂之上,萧誉桁揉着眉心,像是没有睡醒一般,气色灰败。对于萧图一事也是随手甩出一大堆萧图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渎职导致沿河沿江诸多地段河堤偷工减料,完全无法起到抵抗洪水的作用,等等的诸多罪证。
直接宣判将萧图贬为庶人,押入天牢,责令大理寺对涉案一干人等,再详加审问,或杀或者贬,绝不姑息。
此案一出,朝中众人无不震惊,大周开国一来,还没有哪个皇子因为贪墨渎职在未经刑部审查,大理寺复查的情况下,直接被贬为庶人押入天牢的。
而且此案牵涉甚广,大周沿江沿河大小官员上百位,萧誉桁只有一句或杀或贬,绝不姑息,这无疑是要重刑的意思。真可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大理寺卿沈嗣上前道:“回禀皇上,昨夜二皇子萧图被押送到天牢的时候身负重伤,高烧不退,臣担心天牢阴寒潮湿,会加重二殿下的病情……”
然而沈嗣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萧誉桁一声怒喝:“是庶人萧图……”说完他又开始咳嗽起来,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咳到最后他几乎是弯着腰趴在御案之上。
陈实一边为他顺气一边吩咐小太监端药过来,萧随站在殿前一脸担忧的看着皇帝萧誉桁:“父皇,龙体为重,今日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萧誉桁好不容易缓过起来,靠着龙椅将小太监端过来的药一饮而尽,冲他摆了摆手道:“无妨,北凉使者还在驿馆,诸位对于北凉所说的和亲一事,有什么看法不妨畅所欲言。”
程颂听罢上前对着皇上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和亲一事可行,北凉七皇子为了继位,稳固王位,想要与我大周休战,我们也正好趁着这个时机休养生息。
这些年边疆连年战乱不断,劳民伤财国库空虚,且北凉愿意给我们精铁和战马。这都是我们如今急缺的物资,臣以为可以要求北凉每年提供五千斤精铁矿和五千匹战马。
这样即便几年后,北凉又再战的想法,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程颂说完,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这些年大周最大的开支就是军费了。
还有不少人觉得可以趁此机会狠狠让北凉出出血,甚至还有人说在五千精铁矿和五千匹汗血宝马的基础上再加码。
宋湛气的双手垂在身侧拳头握得骨节直响。正要出列反对,只见顾晏殊缓缓上前,躬手对萧誉哼道:“陛下,臣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