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惟也轻轻的点了点头：“嗯……娘亲说你才华横溢，光风霁月，十五岁便以一篇《户政论》名动大周，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状元。”
“哦……”顾晏殊眸色幽暗，“你娘亲身在潼关竟然对大周的事情如此清楚。莫非她曾在上京生活过？”
提到娘亲，宋惟也轻轻的摇了摇头，“娘亲他……很少提起她的过去。”
顾晏殊起身，对宋惟也道：“待会儿会有人端药过来照顾你妹妹，不必太过忧心。”
说完他起身朝外走去，没有提灯笼，连软塌上的披风都忘记拿了，一身的墨色锦衣的背影在苍茫的风雪里显得苍凉又孤寂。
顾晏殊回到北苑的时候，雪鹞正在房内抱着手炉等他，见他回来从袖中掏出个飞鸽传书的竹筒给他道：“北凉飞云使刚送到的，你自己看吧！”
顾晏殊沉默的接过那竹筒捏在手中半晌却没有打开。
雪鹞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人是怎么了？五年了每一次北凉飞云使送来的飞鸽传书，他都第一时间拆开，只想从那些消息中找到有关于宋沉壁的蛛丝马迹。
即便一次一次的失望，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少主这是？想通了，不打算再找那小狐狸了？”雪鹞抱着暖手炉带着试探的问。
顾晏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是这个意思！”
雪鹞听他这样说，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她人在哪儿了？”
顾晏殊打开竹筒，面无表情的将那纸条递给雪鹞道：“这个暮云城有点意思，好好查一查这个神秘的城主到底是谁。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将生意做的如此风生水起，也是个人才！”
雪鹞看着那暮云城的信息，脸上露出叹服的表情，在沙漠里硬生生的遭了一座城，不得不说这暮云城主当真是个狠人。
“这人野心勃勃啊，把城修在这个三/不管的地方，这哪里是城主，他怕是要当国主。以他现在所做的事情，这明摆着是要连通大周北凉和西域的货物交流，成为古丝绸之路的交易地，照这个趋势下去，暮云城的金银货物流通很快便能让他富可敌国。到时候我们三方的货物往来。都要受他的制约了。”
顾晏殊把玩着那个小锦囊，冰冷的声音被门外裹挟着雪花的钻进来的寒风送到雪鹞的耳中：“独立于三国，也就是不受任何一方庇护的意思，对北凉出兵是早晚的事儿，本王不过是在等一个发兵的理由。
如今不必找了，明日便昭告全国，停止一切大周与北凉的贸易往来，这样的寒冬，北凉陡然没了粮食药材，想必一定会找这暮云城主想办法，那西域大雪封住天山前胡商运送到暮云城的货物此刻想必也都囤积在暮云城中，若是我们断了交易往来，那些人必定要大闹暮云城，重压之下，他们必定会铤而走险，到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