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将满脸的泪水鼻涕,一股脑的抹在他白色的袖子上,然后仰着下巴,吸着鼻子,气鼓鼓的瞪着他,“枉我那么心疼你,为你伤心这么久,你居然骗我,说好不看的……啊啊啊啊……丢死人了。”
顾晏殊一向是最爱干净的,如今看着自己衣服上,湿哒哒还有些亮晶晶的液体,认命的摇了摇头,顿了顿说:“宋沉壁,你下次哭的时候,离我远点!”
“你居然嫌弃我……”听他这么说,沉壁叉着腰,面露凶光,提着裙子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扯着他的衣服就往脸上蹭,边蹭还边咬牙切齿的说:“让你嫌弃我……让你嫌弃我……”
顾晏殊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无赖,伸手便要护住衣服,沉壁哪里肯松手,几番拉扯,竟“刺啦……”一声,将衣襟扯烂了,露出他半边肩膀。
两人俱是一愣,他皮肤本就白净,又因为生病更显的苍白,但他骨架匀称,尤其是那副锁骨,凛冽而清峻,让她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
然而刚伸出手去,就被顾晏殊毫不客气的一把打掉,脸色微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宋沉壁,你知不知羞?”
沉壁哼了一声,“又板起个脸教训人!”说完起身就要下床走人。
顾晏殊气急,一把将人拉住,翻身压在身下,一双漆黑的眼中墨色翻涌,“宋沉壁,你给我听着,男女有别,你如今还未及笄,不能乱扯男子衣物,更不能盯着男人的身子看,记住了吗?”
沉壁被他眼中的怒色瞪的有些瑟缩,半晌嘟着嘴,委屈道:“你的也不行吗?”
顾晏殊微微有些气恼,可看着她怯怯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太过严厉,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是成亲之后才能做的,你现在还小……”
沉壁不由得心头一颤,顾晏殊,果然是个正人君子,上一世的萧随,为了尽快得到宋家军,对她温柔小意,种种图谋,打着深情难自抑的幌子找各种机会对她上下其手,极尽勾引。
她活了两世,除了萧随从未有过别的男子,便以为天下的男子都如他一般,喜欢情爱之事。
原来也有人,因为喜欢所以克制。
她看向顾晏殊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温柔,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也缓缓的揽上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闷闷的说:“顾晏殊,如果我能在更早之前遇到你,该有多好!”
如果在前世,我就遇到你,是不是就不会傻傻的跳进别人的圈套,就不会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最后落的惨死城下,还连累了全家。
“如今……也不晚啊……”顾晏殊任由她抱着,总觉的此刻的宋沉壁与平时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然。
而下一秒,怀里的人突然将他推开,坐直身子,定定的看着他:“你对我,亲了亲了,睡也睡了,到底什么时候去跟明玉郡主退亲,娶我进门呀?”
顾晏殊的眉心又开始突突的跳了,他真想一把捂住她这张随时口没遮拦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