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殊看她瞪了一眼自己,提着裙摆飞快的走了。
不由得蹙眉,这人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也没见气性这么大呀。
人这么想着,身体却很诚实的长腿一迈,追了上去。怎奈她却没有半点服软的意思。
眼看着快要走出后院,顾晏殊索性,伸手将人拉住。
不料沉壁却甩手就要挣脱开他,嘴里还学他的样子说他:“顾世子,注意仪态……放开我。”
下一秒那人手上一用力把她拉到假山背后,将她抵在石头上。
蹙眉看她,叹了口气道:“好好的,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呢?”
“谁让你……”沉壁刚要指着他不解风情,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子上一沉,她低头一看,顾晏殊将一块白玉佛吊坠挂在她的颈间,又温柔的为她理好长发。
才缓缓开口道:“你常睡不安稳,这尊弥勒佛玉坠是我到大相国寺请明释法师开了光的,愿你今后夜夜好眠。”
沉壁看着颈间的坠子,本来要指责他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皱了皱鼻子,仰头看他,“你……你不要以为,拿个玉坠就能哄好我……我……”
不料顾晏殊,垂眸轻笑,手背轻过她的脸颊,“满园春/色不及你……阿笙,你可满意?”
满意,岂止是满意,沉壁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流向了他手抚摸过的那块皮肤。
“你……你还是那个清冷矜贵的顾晏殊吗?”
男人墨色的眸子,越发幽暗,拇指拂过她娇艳的唇,缓缓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暗哑:“阿笙,生辰快乐!”
说完为她理了理衣衫,轻轻推了她一把:“快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那你呢?”沉壁扭头看着他,眼神里有不舍。
“我在远处看着你。”他轻声安抚她。
沉壁才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看人走远,顾晏殊神色冷峻的看着一旁的假山道:“出来吧!”
只见一袭竹青色的身影,从假山处慢慢走了出来向顾晏殊侧身一揖:“庆国公府宁泱见过顾世子。”
春日艳阳里,花香阵阵,宋岐山拿着梳子,有些紧张,他这双手,曾弯弓射箭,曾挽缰驭马,也曾手握长枪,杀人如麻。
第一次捏着着小小的梳子,为女儿绾起长发,竟笨拙的不听使唤。
沉壁感受到他的紧张,低声叫他:“爹爹,简单梳个发髻就好,毕竟你女儿我怎样都漂亮。”
一惯严肃的宋岐山竟被她逗的忍俊不禁,点头附和道:“对,我的阿笙,是这上京城最漂亮的姑娘。”
最后宋岐山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礼成,也预示着她如今是个大姑娘了。
宋岐山刚要宣布开宴,突然门外一阵躁动,一个尖细的嗓音从门口传来:“三皇子到。”
宋岐山听罢蹙眉,与一旁的宋湛和宋濂交换了一下眼神,他来做什么?
而刚从后院月亮门出来的顾晏殊,远远的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一袭红衣的沉壁,那双一贯含笑的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刻骨恨意,盯着那个大门口一身华服的男子似乎下一刻就要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