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若是不问我是谁,我还真很难质疑你所说的话。可你既然问了我是谁, 那我便不得不说一句,你这人演技不行。”
沉壁粲然一笑,带着小女儿家狡黠,好似这不过闺阁女儿家在玩儿的小游戏一般:“既然你们大凉要与我大周联姻,想必这上京城排的上号的名门贵女,都被你们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筛选了个遍了。
莫说家世才情,性情癖好,怕是脸上有没有痣你们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吧。
我自认不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女子,可单凭我父兄斩杀了你们的皇子一事,你们对我也早就恨之入骨了。若是有可能恨不得广贴告示要将我杀之后快,好报复我的父兄了。你竟然问我这位贵女是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至于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宋家军拥兵自重,抗旨不遵,这莫须有的罪名,离间计用的太儿戏了。我大周礼仪之邦,陛下更是仁义礼智信的楷模。安国公主既然已经有婚事在身,一女不事二夫,陛下又怎会让她悔婚再嫁?
我们大周可不像你们北凉蛮夷之地,子承父妻,弟娶兄嫂,寡廉鲜耻。”
沉壁说完,宴席之上一片喝彩。
“说的好……尔等蛮夷,不过说我们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求娶我大周女子。”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滚回你们北凉去吧!”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那使臣见状,指着沉壁脸红脖子粗的怒斥:“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好再次将目标转向萧誉桁:“皇帝陛下,我北凉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前来求和议亲的,没想到陛下尚未定夺,臣下却被一个女子这般的羞辱,这女子难道能代表陛下您的圣意吗?”
萧誉桁虽然对那每年三千斤铁矿石和两千匹汗血宝马很是动心,但是沉壁方才的那番话也确实不假。
更何况整个西境潼关要塞都靠宋家军镇守,他不能此刻就对宋家出手寒了其他臣子的心。
更何况,潼关大捷,令北凉元气大伤,若是乘胜追击未尝没有全歼北凉的胜算,只是国库不丰,一旦西境开展,难免其他邻国趁火打劫,所以他才会在战与不战之间,犹豫再三。
萧誉桁索性将此事冷一冷,便对那使者道:“今日是朕的母后,太后娘娘的寿宴,不谈政事,北凉使臣远道而来,不如坐下好好喝杯酒,尝尝我大周的美酒佳肴,欣赏欣赏歌舞,至于其他的事情,咱们明日再议。”
说完他大手一挥,接着奏乐接着舞。
原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宴席又变得歌舞升平起来。
沉壁见皇帝这样的态度远远的看了顾晏殊一眼,只见宋湛与他已经起身朝筵席后面的园子而去。
沉壁拉上脸色惨白的宁泱,低声道:“走,外面说。”
宁泱深吸一口气随着沉壁一起起身,悄然离席。
而太后身边的苏洛瑶,朝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也弯着腰缓缓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