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殊叹了口气，“没什么，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张嬷嬷送些吃的来。”
沉壁摇了摇头，“我不饿，我有话跟你说。”
顾晏殊点了点头，整暇以待，“说吧！”
沉壁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的扭头：“你要不要先穿上件衣服？”
顾晏殊原本是为了与她置气，如今见她如此也有些不好意思。
起身下床去拿了件新的中衣换了，才重新坐回床边，牵着她的手道：“想说什么？”
沉壁这才正色问他：“是萧随绑走了我，他就是破军背后的主谋，也是此次兵器造假一案的元凶，就连勾结北凉，通敌叛国他也有份儿。
此次只要我们将他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不用我们出手，皇上定是也不能容他的。”
沉壁说着眼中带着大仇得报的畅快。
然而顾晏殊却异常沉默，脑海中闪过顾晔霆的脸。
半晌他抬头看着沉壁缓缓开口：“话虽如此，然而此次，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萧随，我……我们，没有办法在皇上面前直接定他的罪……”
沉壁一怔，眼中尽是不解：“什么？没有证据？怎么会没有证据？”
“此次，宫中兵部死了一位四品侍郎，查办了一位兵部尚书，以及几位工部监事，他们都已认罪招供，桩桩件件清清楚楚，却都未曾提及萧随。
就连沈嗣查办的破军一案，关联到的众人也都尽数伏法，从查抄到的所有证据中都没有任何与萧随直接相关的证据……”顾晏殊话还没说完，沉壁突然有些激动的打断了他。
“我就是证据啊，他绑走我之后，承认了这些事儿都是他做的。我可以作证啊。而且那个白斐然，就是他的人，他就是破军在上京城的金主，客栈与青/楼就是破军与萧随联络消息和洗钱销赃的地方，这一切你都是知道的啊！我们可以一起去跟皇上说啊。”
沉壁有些急切的坐直了身体，抓着顾晏殊的手，连说话的语速都快了许多。
然而他说完这一切之后，顾晏殊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眼神幽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怎么会知道白斐然就是沈嗣查封的青/楼与客栈的背后金主？连我与沈嗣都是从太子那里才知道的这个消息？阿笙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呢？”
沉壁握着顾晏殊的手一顿，脑子转的飞快，她太过着急想要置萧随于死地，反而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些的确不是现在的宋沉壁应该知道的消息。
“这……这都是萧随自己亲口说的……”她有些心虚不敢去看顾晏殊的眼睛，然而她的躲闪却被顾晏殊尽收眼底。
“哦？”顾晏殊摩挲着沉壁微微汗湿的手心，尾音上扬，“萧随绑了你，竟然跟你聊了这么多他的秘密？
我以为他恨我抓走了他的心腹，所以命人绑架了你好与我交换，我在收到这条带血的玉坠时，抛下了一切，出宫找你，担心你的安危，人都要急疯了。
却原来，你与萧随相谈甚欢甚至还知晓了他这么隐秘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