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孙东来自己也承认了，就是他的马撞翻了文老先生的马车。”杜衡说完，瞪了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孙东来。“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文老先生的！”
杜衡的眼神满是警告的意味。
那孙东来低着头想起出门前被父亲拿刀胁迫着的母亲和妹妹。呆若木鸡的点了点头道：“是，是我干的。我愿意为文老先生偿命。”
顾晏殊挑眉：“哦……是吗？你的确该死，我也并非不想杀你，只是我不能放过真正的凶手，所以才会在这里与你多说两句。
孙东来，你以为你在这里替人顶了罪，你的母亲妹妹在孙家就能好过了？苏家就会把北凉每年上供的五千斤精铁矿送给你们孙家来冶炼了兵器了？
你在孙家并非生在大房，是嫡非长，所以你和你的父亲都没有成为孙家族长的可能。
然而此次出事之后，对你父亲而言，非但不是祸事，反而是一次能够与苏家作交易的机会。
况且他本就负心薄幸，宠妾灭妻，他那个爱妾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所以对他而言，不愁后继无人。
可你的母亲就不一样了，她只有你这个一个儿子，若是你死了，换来的一切荣华富贵都只会便宜你的父亲和那两个小妾生的儿子。
你的母亲和你的妹妹在后宅之中没了依仗，只会活的比现在更加艰难。
我若是你，定是不会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除了你，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她们的平安。你想清楚。”
杜衡听罢神色大惊，这样私/密的事情，顾晏殊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难道是孙家有顾晏殊的眼线不成？
再看看孙东来此刻痛心疾首的模样，杜衡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刚要开口提醒，那种身子被人压制住了的感觉又来了。
杜衡只觉得身子僵直，心跳突然那变得十分急促，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在自己的耳朵里面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脉搏声。
“呃呃……”他试着张嘴说话，却只能发出这样断断续续的呃呃声。
他神色惊恐的看着顾晏殊，他知道一定是顾晏殊做的，可是此刻的他却端坐在那大堂之上，甚至吝啬给他一缕目光。
“我说，我全都说……”孙东来突然情绪崩溃，人不是我撞得，我今夜根本就没喝几杯酒，因为怕喝醉了回去没办法向父亲复述今日宴会之中各方势力的谈话内容。
我的酒壶里的酒，后面都换成了水。
因为苏洛衡喝的太多，翁长鸣就提议换个地方去醒醒酒，要去红袖招里听阮七娘唱曲儿。我们几人就从珍馐阁里出来，准备去红袖招。
本来说要乘车的，可是苏洛衡非要骑马。说他一直都想试试在朱雀大街上策马狂奔是什么感觉，今日天黑雨大恰好街上没人。
可是刚冲了两步他便与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撞了上去。
苏洛衡骑术高超，扯着马缰绳硬生生的躲开了马头，可是他的马是西域的汗血宝马。性子极烈，受到了惊吓，后蹄子一下子将还未稳住的马车直接踢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