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壁看他方才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有扔出老远的里衣服。知道他只是为了逃避谈论他受伤的原因,从那个破裂的里衣的伤口上来看,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尸蛊人的利爪造成的伤。
她转身从软塌上的衣衫里拿出一件云锦的雪白里衣给他穿上:“你一向最爱干净,如今这样的血衣也能忍着穿好几日,真是委屈你了。”
顾晏殊低头看着她,“一忙起来,也计较不了那么许多了。看今日将这些时日堆积的事情都处理了,怎么都要洗个舒舒服服的澡,我觉得我身上都快馊了。不信你闻闻。”
他说着将自己的脸伸到沉壁的面前,沉壁见他这般费尽心思的讨自己喜欢,越发觉得心疼,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说:“没有,还是香香的。”
顾晏殊心中一动,弯腰眯着眼看她,“你这就是古人说的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沉壁无声的退了一步,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赶紧把衣服换上吧,待会儿百官都到了。”
说完为他将那明黄的龙袍披在身上,垂眸不言为他扣上扣子,整理衣衫,又为他系上玉带,梳理头发带上冠冕。
最后围着他打量了一番满意的说:“好了,赶紧用早膳吧!”
用膳的时候沉壁抿唇欲言又止,刚一开口想说什么,顾晏殊却放下碗筷站了起来,“有什么话,等我下朝之后我们再说。”
看着顾晏离开的背影,沉壁那句,我不愿做皇后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顾晏殊刚走一会儿,一个小太监便带着紫衣和宋惟也来了。
娘亲……”宋惟也一身白衣,一进殿门,便大叫着扑进了她的怀中。“娘亲,惟儿好想你啊!”
当日沉扶灵回北境的时候,就是想去恕罪,心里打定了再不回上京的打算,她天蒙蒙亮没有与惟儿告别便离开了北苑。
宋惟也一睁开眼,便找不到人了。一个人关在房子里哭了许久。没想昨夜墨问回去告诉他说,沉壁与顾晏殊一起在宫里。
还有那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他的爹爹如今成了大周的皇帝。
“小姐……啊……不,皇后娘娘……”紫衣站在一旁,刚张口又觉得不妥,连忙纠正。
不料沉壁抱着惟也朝她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紫衣,我并不是什么皇后娘娘。”
紫衣一惯严肃的脸此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如今是在宫中,我再叫您小姐不合适的!万一被旁人听去了,那可是要惹祸的。”
沉壁不说话,无声的朝她摇了摇头。紫衣见状抿着嘴唇没有再说下去了。
“娘亲,墨问哥哥说,爹爹如今是大周的皇上了。我以后就要住在宫里了,是这样吗?”宋惟也仰着头看着沉壁问。
沉壁轻轻的点头,“嗯……爹爹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你以后也要住在这皇宫之中,一言一行都要更加谨慎才行。”
宋惟也皱着小脸,缓缓低下了头:“可是我还是更喜欢北苑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