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宬捂着头满脸痛色,起身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身上的不适感却清清楚楚的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咬牙给了还在睡梦中的洛云峥一脚,抓起衣服快速套在身上欲走,却被洛云峥一把从背后抱住:“裴校尉这是要始乱终弃?”他只身披了件长袍露着肌肉纠结的胸膛,神情慵懒。
裴宬身子一僵,竟然无法回身直视他。
“你放开我。”
“不放。”他好不容易得到她,怎么会那么轻易放手。
“洛云峥,我以为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一向是知情识趣的,酒后乱性而已各取所需,天亮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再纠缠可就不礼貌了。”裴宬神色冷冷的,使劲掰开他抱着自己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洛云峥看着门口消失的红影,有那么一瞬间的伤感,“还真是绝情!”他耸了耸肩,裴宬你大概是我的报应。
顾晏殊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这几日借口在家养伤,两个人就像新婚夫妻一般过得如胶似漆,醉生梦死。
今日天气好,沉壁在花园的凉亭下乘凉,顾晏殊便在书房开着窗子忙他的事情。
天气一日一日的热起来了,她身着一袭海棠色的烟霞裙,长发散着,半躺在椅子上,一双脚垂在荷塘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面,惬意的眯着双眼。
活了两世,这几日大概是她最舒服的时候,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慨。
顾晏殊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白天忙就算了,晚上经常也是忙到自己睡了他才上床,早上自己醒来他人又已经起床了。
只有白日里吃饭时候会与自己一起吃个饭。沉壁转头看着书房里那个伏案忙碌的身影,撇了撇嘴,这人是什么意思?她想了想,低头看了看自己,难道是……事后不喜欢?
想想两人的第一次,沉壁垮了肩膀,叹了口气,的确算不上是美好的回忆。
他一身是血,身上还有伤,而自己当时在街上跑了一路,浑身的臭汗……想到这里,沉壁有些沮丧,顾晏殊一向最爱干净,嫌弃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顾晏殊将近几日工部的折子批阅完,一抬头便看到沉壁侧身看着自己幽怨的样子,不由得皱眉,刚才还玩的那么惬意,怎么一会儿又不开心了?
沉壁见他对着自己蹙眉,心里越发的委屈。
男人果然都一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的就不珍惜!枉费自己那么担心他,哼……
越想越气,沉壁横了他一眼转过身不再看他。顾晏殊被她瞪的莫名其妙,一脸不解。
今日接到河堤上传来的秘报,萧随这几日隐瞒自己皇子的身份,吃住都在河堤上,与修建河堤的百姓打成一片,事出反常必有妖。
“派两个人装扮成河工,严密监视萧随,他一旦有任何行动立刻来报。”顾晏殊将手里的密信点燃,丢进炭盆中。
“是,长鹤这就去办!”
忙完他再看窗外,凉亭里哪还有沉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