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壁听完不由得对着顾晏殊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顾世子,要论足智多谋还是你更胜一筹。不过,关于那批要被运送到潼关的残次兵器,我们又要怎么解决呢?”
“既然他们想要鱼目混珠,我们不妨偷梁换柱,将这些东西全都换到京城羽林卫的兵器库里,随便在上京城闹出些动静来,到时候只要羽林卫一出手,这些兵器的问题自然就会马上露出马脚。到时候不需我们动手,自己有人会去严查。所有参与此事的一个都跑不掉。“
宋湛击掌叫好:“押运粮草的一惯都是兵部参事廖宏,他是宁彰的狗腿,向来唯他马首是瞻,此次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他来押运这批粮草。他的行踪不是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去哪里找破军的杀手。”
“破军的杀手不难找,最近萧随要调动一批破军去截杀春巡回京的二皇子,我们从中借几具尸首。顺便卖二皇子一个人情。
毕竟后面要钳制萧随在上京的势力,还需要二皇子出一份力。“顾晏殊站在舆图前目光沉静,运筹帷幄,瞬息之间,便将上京的各方势力都引入局中。
沉壁看着他颀长的手指,捏着一杯袅袅青烟的茶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脑海里又浮现出前世临死前那一袭红衣,策马飞奔而来的身影,果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上京城中那只翻云覆雨手。
顾晏殊侧身看着又在自己身边出神的沉壁,眸色一黯,又是这个表情,那双眼明明是看向自己的,可是目光却又穿过自己望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在想什么?”他声音低低的问沉壁。
沉壁笑了笑:“没什么,大概在想,还好你不是我的敌人。”
初夏的雨下的又大又急,电闪雷鸣,沉壁看着被雨水打的东倒西歪的花枝,目光越发的凝重,今年的雨水来的这么早。
照这情形,今年夏天,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大雨越下越大,滑县的驿站里二皇子萧图正在跟手底下人的抱怨,“就说晚两日走也不打紧,偏要催着赶回上京。
我那太子哥哥解了禁止又能如何,春巡之事已然结束了,难道他还能为这个事儿翻出什么水花来不成。
这下好了,在这么个破驿站里,风大雨大的,这被子都发霉了。“他边说边十分嫌弃的踢了一脚那床上的褥子。
随从连忙倒了杯茶去哄,“二皇子消消气,这也是形式所迫,太子解禁,顾世子重新还朝,骊妃娘娘这也是为了您在朝中的势力考虑才这么着急的催您回京。
照咱们这个赶路速度,最迟明日傍晚就能到上京。您再辛苦辛苦。“
萧图伸手接过那杯茶,还没送到嘴边,“嗖……”的一声,一柄利箭从那随从的胸口穿透,鲜血喷溅了萧图一脸。
“快来人呢……有刺客……”
萧图吓的从床上一下跳了起来,边拔剑闪躲边喊人。
门外大雨如注,跟随的护卫听到声响,纷纷拔剑保护萧图,一时间整个驿站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