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顾兄,他这人酒量不行,一喝多就容易胡言乱语,还两位海涵!”裴宬双手抱拳对两人说。
沉壁看着裴宬,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生出羡慕,这大周应该有不少女子都羡慕她吧,即便生在规矩森严的世家大族,却也能活的如此遵循本心,如男子一般豪爽无拘,上阵杀敌。
不待沉壁开口,顾晏殊冷声说了句:“的确聒噪……”
裴宬神色一愣,没料到他竟是半分颜面也不给。
沉壁见他搞得人家下不来台,对裴宬报以歉意的一笑:“裴少尉见笑了……”
裴宬淡淡的朝沉壁点了点头:“叨扰了!”说完推了一把孩想与顾晏殊理论的洛云峥道:“还不走……”
待二人走远,沉壁扁嘴低声哄他:“这么多人看着呢,今日可是文爷爷的九十大寿,你冷着一张脸怕是不好吧!”
顾晏殊看了她一眼,“我一惯如此,让人难以亲近,家师也是知道的!”
沉壁放在桌下的手悄悄的牵住他的手,宽大的袖袍遮掩着,有种不为人知的亲密。小手指轻轻的在他手心里挠啊挠,像是安抚又像撩拨。
“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当你是在说,你只对我一个人笑。”她声音低低的,婉转又隐秘。
顾晏殊目光如常,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袖袍之下沉壁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低声道:“我怎么这么喜欢看你明明羞的耳尖都红了却还要装的不为所动的样子。”
“你……”顾晏殊无奈的横了她一眼。
下一刻“哗啦”一声,一个端着酒壶送酒的侍女,也不知怎的,一下扑倒在地,两壶酒在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精准无误的落在了顾晏殊的怀中。
酒香带着凉意,撒了满怀,一身月白的锦袍连带着里面的中衣湿了个彻彻底底……
“顾世子恕罪,顾世子恕罪……奴婢方才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实在不是有意打湿您的衣衫的……”那端酒的侍女见状,趴在地上连连叩首,连声音都在颤抖。
“无妨……”顾晏殊从身上拿掉酒壶,神色平静,面色如常。
上首的左丞夫人安氏见状,起身走了过来:“端个酒也端不稳,毛手毛脚的,还不快起来,去找管事的领罚。”
不亏是文家的主母,行事威严有度,却并不苛责下人。
“顾大人,实在是失礼得很,下面的人做事不周,害您湿了衣衫,不如移步客房,沐浴更衣,家中二郎与您身形相仿,前日刚做了新衣还未上身,还望顾大人不要嫌弃。”
顾晏殊起身躬手:“谢夫人,有劳了!”
说完他低声对沉璧道:“我去去就回……”
看着顾晏殊离开的身影,沉壁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但是想想这是文府,应该不会发生那等龌龊之事。
正想着,看到不远处的罗言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郡主殿下与顾世子的感情还真是如胶似漆,想与你说说话都趁着顾世子不在的时候才行。”罗言卿挨着沉壁坐下,笑着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