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暮春,这池子又在屋内,然而池里的水却冰冷刺骨,冒着寒气。
沉壁被那冷水包裹着,一身的邪火终于慢慢冷了下来。
渐渐清醒下来的她筋疲力尽的趴在池边。靠着冰冷的池水与身体里一波一波的药力抗争。
门外的顾晏殊却并未离开,负手而立站在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漆黑的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世子,已经命人备好了热水,您去休息一会儿吧,属下在此守着!”夜隼为他披上披风。
却见自家世子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反而对他说:“去车里取一颗聚元丹来。”
夜隼神色都变了:“世子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未曾……去拿吧!”顾晏殊听着里面的水声,神色有些不耐。
“是……属下这就去!”夜隼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家世子一向稳重,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难道是因为寒脉里的女子?原本疾走的夜隼猛地停下了脚步。
一脸的难以置信难道世子对那个女子……
沉壁在冷水里泡了大半夜,药效过去的时候冷的打哆嗦。
药效来的时候,体内浴火翻腾,体外冰冷刺骨。真真的冰火两重天。
终于熬了过去,窗外天都泛起鱼肚白了。
她咬着牙从池子里爬上岸,一张小脸冷的惨白。哆哆嗦嗦打开门。
檐廊下的人听到声响,侧身回头,看了她一眼。
面色铁青的将身上的披风兜头甩了过去。把沉壁罩了个严严实实。
沉壁这才发现自己一身杏花黄的衣衫,湿透了裹在身上,与没穿衣服也没很么两样。
她讪笑着将那披风裹在身上,向顾晏殊道谢:“麻烦世子派人将我送回家吧。
沉壁改日再来登门道谢。”
“你要这样回去?”顾晏殊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
衣衫尽湿,妆发散乱,还披着个男人的披风,若是被人看到,她这辈子就算完了。
“这不是,不好再多打扰世子了嘛。”她笑的谄媚。
“现在说不打扰是不是有点太晚了!”顾晏殊转身就走。
“哎……哎呦……”沉壁抬脚跟上,可在冰水里泡了一晚,浑身无力,再加上脚伤,眼看就要摔倒。
一只颀长而有力的手,在她倒下之前,将她托住。
沉壁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瘪嘴撒娇:“没力气了……“
顾晏殊只觉得眉心一跳,沉默着将人抱起走了。
沉壁从善如流的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一双手直接搂住了顾晏殊的脖子。
眼睛弯弯的笑的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咦,世子殿下怎么也一身寒气?”沉壁浑身冰冷,原本想躲在顾晏殊的怀里取取暖的。
没想到他的身上冰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暖气。
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哼:“嫌弃的话,那你下来自己走吧!”顾晏殊说着作势就要将人放下。
沉壁如今浑身瘫软,脚腕酸疼,一步路都走不动了。
“别别别,不是嫌弃,人家也是关心你嘛!”说着一双手抱的更紧,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
还大言不惭的说:“两个都冷的人,抱在一起才暖和。”
她原本就浑身湿透,此刻更是曲线尽显,一折腾,衣衫凌乱,露出胸口起伏的一抹莹白,
刺的顾晏殊又黑了脸,脚下的步子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