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见方才皇上最后虽然升了那上官司空的官职,却也警告他不得将自己密谋躲起来的事情泄露出去,知萧誉桁还是有意维护他的。
即便他现在勃然大怒,扬言要杀了他和程颂,却没有叫羽林卫进来直接将人拖出去。足以证明萧誉桁并非真的想要杀人。
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够不够资格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这就够了,他想要拿捏自己的把柄,那自己就给他把柄让他放心。
萧随装的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身子一歪秃然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目光凄楚的开口道:“父皇,儿臣能有什么密谋。儿臣做所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想要您多看儿臣两眼罢了。
从小大大,你都不喜儿臣与儿臣的母妃,我们住在整个皇宫之中最破旧的宫殿里,下雨天甚至还会漏雨,冬天更是冷的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睡。虽说儿臣身为皇子,可是因为父皇厌弃母后,连带着我也遭到排斥。在这个宫里一个被父皇厌弃的皇子,活的还不如一个在柱子面前的脸的奴才。
从小宫中的兄弟姐妹排挤我就算了。就连最下等的太监宫女也能无缘无故上来踩踏我两脚,儿臣自小便知道只有获得父皇的宠爱,才能活的有尊严。
可是我虽住在宫中却一年难得见父皇一次。即使偶尔得见,也是隔着人山人海,远远的瞧上一眼,根本连话都说不上,更别提如何得父皇欢心了。”
“所以你就能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是上百条人命啊!”萧誉桁摆着桌子怒声质问他。
萧随却面不改色道:“儿臣也是被逼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用他们上百人的性命来挽救整个大周半壁江山不受洪水淹没,儿臣愿意做这个千夫所指的千古罪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誉桁听罢眉头紧锁一脸疑惑。
“儿臣要告发二皇子萧图,借替父皇春巡之机,勾结沿途各地官吏,收受贿赂,笼络人心,弃百姓安危与不顾,贪赃枉法,导致大周境内绝大部分的河堤年久失修,甚至潦草修缮。
今夏一旦进入汛期,大雨冲刷之下那些豆腐渣工程的河堤完全没有任何阻挡大水的能力,到时候千里江堤悉数溃败,洪水将瞬间淹没良田,房屋和百姓。
那便不是死数百人了,而是成千上万!我大周千里沃野,天下粮仓之地将会哀鸿遍野,颗粒无收。”萧随挺直脊背,目光炯炯的看向萧誉桁。
“竟有此事?你是如何得知?”萧誉桁脚下一顿,心中气血翻涌,再想想萧图平日里的所做作为不由得气的咬紧了后槽牙,这个逆子。
“儿臣说的是否属实,父皇派人一查便知,只怕儿臣所知的只是冰山一角。究竟有多少豆腐渣河堤,二哥那里应有一本详细的账目。”萧随愤愤不平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朕,反而如此费尽心机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萧誉桁冷冷的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