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壁狡黠的眨了眨眼拿出那件绣好的南海松鹤图放在顾晏殊的手中,对着文老先生说:“这点糖您就觉得满足了呀?那这件寿礼咱们就没必要看了吧!”
文老先生一听这话,原本抱着糖匣子的手,腾出一只来,指着卷轴像个老顽童一般说:“快!打开看看,好东西当然多多益善……”
文臻臻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一副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的样子,缓步上前扶着问老先生道:“曾祖父,前厅一会儿要开宴了,咱们准备准备去前厅吧。”说着她便伸手要去拿文老怀中的糖匣子。
不料文老却没松手,神色也有点淡淡的:“无妨,时间尚早,我且看看阿笙还给我准备了
什么惊喜!”
“可您一会儿还要吃药呢……”她话没说完,文老先生神色不愉的看了她一眼:“我如今已经无碍了。”
文臻臻一噎,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了下去。
沉壁听罢,没有理会文臻臻,与顾晏殊将那副暗纹云绣的南海松鹤图缓缓展开,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嶙峋的山石之间,一棵苍劲的松树,拔地而起,傲然屹立。
白鹤立于松树之上,昂首长鸣,似乎在召唤于云端之上飞舞的伙伴。
整副画面辽阔深远,绣工更是令人赞叹,文老先生伸手轻抚那根根分明的松针,点头赞叹:“画工笔落惊风雨,绣工人间巧艺夺天工。你们俩有心了。”
沉壁与顾晏殊相视一笑,“祝您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原本开心不已的文老先生,脸上却渐渐露出疲态,甚至以手掩唇打起了哈欠。
沉壁将手里的南海松鹤图收了起来,交给文老先生的侍从,关切的问:“文爷爷,您是累了吗?”
文老先生还未开口,站在一侧的文臻臻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文老的胳膊道:“曾祖父该回访吃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请两位先去前厅落座,待会儿一起开宴吧!”
说完扶着文老先生朝房内走去。
沉壁看着不断打着哈欠的老人,皱起了眉头。“上次我与你提到的火麻仁,你可有查出什么来?”
顾晏殊摇了摇头,“我第二日带着尹先生上门的时候,延年堂已经被重新清扫过了。房间里也被仔仔细细的熏了熏香,闻不出你所说的那种味道。”
“心思竟然拿如此缜密!”沉壁摇头感叹,希望是我多想了。
前厅的寿宴不像别处的宴席是男女分坐,也未分什么官职高低,而是借着院中的景物,做了曲水流觞的流水席。
沉壁与顾晏殊并排而坐,在与院中等了一会儿便看到文老先生,换了一身锦袍,精神奕奕的到了前厅,对着众人摆手道:“老朽感谢各位大驾光临,今日薄酒淡菜,以表谢意,招待不周,还望各位海涵。”
在众人的道贺声中,歌舞助兴,宾主尽欢。
沉壁与顾晏殊坐在离文老不远的地方,看着转眼又毫无疲态的老人家,沉壁心中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