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殊刚下朝,便被沈嗣拉到了一旁,“顾大人留步。您这一下朝便足下生风的跑掉了,害得沈某在你身后追了半晌。”
“沈大人找顾某何事?”顾晏殊停下脚步,神色冷冷的。
沈嗣一怔,顾晏殊虽说平日里也是一副冰块脸,但是却很少如今天这般让人觉得如此不耐。
“顾大人心情不佳。”
听沈嗣这么问,顾晏殊清了清嗓子,“没有,沈大人何事不妨直说。”
“关于破军一案我还有些案情想与顾大人交流交流,不知顾大人可方便!”沈嗣总觉得破军一案这样了结有些草率,幕后所涉及的朝中之人,却毫无头绪,可见此人/权势之大,手段之高明。闹出这样大的动静都还能,置身事外片叶不沾身,实在是让人心惊。
“边走边聊!”两人并肩前行,一个清冷出尘,一个风流倜傥,一路上引来不少目光。
与沈嗣交流完案情,已近中午。
顾晏殊对长鹤道:“去宋府……”
长鹤神色一怔,支支吾吾道:“属下也是刚才得知,郡主她……她去江南了?”
原本已经起身的顾晏殊脚下一顿,站在房中半晌问:“何时走的?”
“就今天一早……属下得知的时候,您已经上朝了,本想着下朝之后告诉您的,结果沈大人……”
“让人去宋府问清楚,她去江南做什么?与何人同往?去多久?”顾晏殊说完抬脚直接出门走了。
只是那袖袍之下的手紧握着,指尖冰凉。
程府之中,因为大婚当日程紫烟落胎之事需要做个小月子,她便一直没有回门。
趁着这两日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萧随便带着她回了程家。
然而整个程府,却无一人欢迎她,程颂全程黑着脸,就连李氏都敢给她脸色看。
程紫烟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她放下碗筷,端起酒杯,故意露出手腕上的冰种翡翠镯子,“父亲,女儿今日回门,感谢父亲多年教导,如今女儿有了归宿,夫君待我极好,您也能够好好享福了。”
程颂原本是最疼爱她的,可是一想到她做下的那些事儿,惹的上京城满城风雨,让整个程家都成了笑柄,他便无法原谅程紫烟。
可是萧随终究是个皇子,他再气程紫烟也不能不给萧随的面子。·
程颂冷着脸端起酒杯:“今后你在夫家还需谨言慎行,恪守妇道,扶持夫君,相夫教子。”
没有任何关怀,只有例行公事的交代。
程紫烟神色不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父亲如今当真是厌弃了女儿,女儿便不在这里碍眼了,我去祠堂给母亲上柱香。”
程紫烟说完放下碗筷,丢下一屋子的人转身走了。
程颂当即黑了脸,刚想发作,萧随起身端着酒杯道:“岳父大人,小婿敬您一杯。”
程颂见他如此也知道,他这是回护程紫烟,如今厅内这么多的人,他也不便发作,强忍了怒火,端起酒杯,“礼数不可费,殿下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