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永寿宫内,苏洛瑶安顿了太后,坐在翠竹掩映,花枝缠绕的小楼上,听着晚风拂动下的蝉鸣神色淡然。
身边的小丫鬟子向她回禀这今日宫中发生的一切,她垂眸不语,一动未动,直到听到那丫鬟说,长乐郡主入宫为皇上诊病,皇上的头风瞬间好了大半,一高兴便准了顾尚书和长乐郡主三日后大婚,据说皇上亲口说,到时候要亲自前往顾尚书的府中喝喜酒。
苏洛瑶原本撑着下巴的手,缓缓放下,看着窗边几只拼了命往灯罩上飞的蛾子,伸手取掉了那油灯的罩子,看着那几只蛾子一头撞进那油灯里,沾了灯油被火点燃,烧的噼里啪啦直响。小丫鬟见状连忙拿了换灯芯的镊子,将那几只烧的只剩黑色渣渣的蛾子从灯油盏里捡了出来,“小姐,夜晚的灯罩取不得,这些傻虫子就会不要命的往灯油里扑,烧起来,灯油乱溅仔细点了桌椅纱帘。”
苏洛瑶里看着丫鬟将灯罩重新罩上,听她絮絮叨叨的话语,还有她捡出来的那粒黑点,起身说了句:“伺候我睡了吧!”
她不会像姑母一般,听凭家里的安排,白白蹉跎自己的一生,也不会如那扑火的飞蛾一样,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她想得到的,总会得到。
张如晦是在大婚前第二日回到上京的,带着一船的江南丝绸和最新的刺绣样式。沉壁在卿倾子衿里看着放满了整个二楼的布料,不得不感叹张如晦就是个经商奇才。
她只是给了他一个大概的方向,他就靠着从前张家在江南的那一点旧情和人脉,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在江南整和了一大批的小蚕桑户,又借着给上官锦办绣庄的契机,将那些养蚕户家的女儿全都招进了绣庄。
他还收购了几个小的织染坊,重新招收工人,改进了织布机和染布的工艺。这样在江南,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布坊。以后在也不怕被人哄抬补价,也能旱涝保收,大大降低了收购的成本。
而且京城有什么时兴的料子,绣品,颜色他们都能很快做出来,还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料子就要什么样的料子。
沉壁将店里的账本直接交到张如晦的手上道:“大掌柜回来了,今后店里的事就都你说了算了。”
张如晦一愣:“大小姐这是何意?”
沉壁笑道:“自然是懂行的人做擅长的事儿,你是个有想法有能力的,我也就能出出钱,出出力,过多干预只会让你束手束脚,本来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这店就有你的份儿,之前说十份取一你来分配,如今我再将店里的两成利给你,今后你也是这倾卿子衿的老板了,自然就是你说了算了。”
“大小姐这……”张如晦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沉壁递过来的账本最上面那张契约,竟然就这样将店里的二分利给自己。
“这是你应得的。”沉壁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胳膊。“今后,我可指望着你这棵摇钱树给我挣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