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原本说着要卧床休息的孤光竟然站在不远处喊她的名字:“阿笙……不是说要给我熬药吗?怎么在这里?”
沉壁连忙转身,假装在抹眼泪,飞快的低声对夜隼说了一句:“就说是我心疼他的伤口,你看到我躲在这里哭,前来安慰我的……”
说完她才缓缓转身朝他走去,边走边心疼的责怪他说:“不是说了要让你好好卧床修养的吗?怎么就跑出来了?”
见她走向自己,孤光伸出手,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情绪变化,似乎在试探她到底有没有对自己起疑。
沉壁故作镇定的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他的手,心里一遍一遍的规劝自己,这是顾晏殊的手,这具身体是顾晏殊的,放轻松,放轻松。
见她如此自然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孤光的神色稍微放松,牵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问:“我看你方才低头在擦眼泪,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的呢?”
他似乎知道顾晏殊从来不在沉壁的面前称自己为朕,自从见到沉壁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对沉壁极尽宠爱。
沉壁低头不去看那双眼睛,她担心自己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会被他发现,低着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声道:“没什么……你别问了!”
说着她拉着他回房:“快回去躺着吧,身体要紧!”
那孤光却不依不饶,伸手将她拉了回来,“你看着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对侍卫说却不可对我说的呢?”
沉壁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晚意,你从前答应我放弃皇位,陪我游山玩水,走遍山川大河,饱览人间美景的誓言可还算数?”
她这话让孤光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看着沉壁清澈的眸子,反而眼神开始闪躲,他被囚禁了那么多年,当年自己原本在南疆的宏图伟业也是中途夭折,这次好不容易被裴宬放出来,有如此幸运的附身在顾晏殊的身体里,成为了大周的天子,他怎么可能会同意什么狗屁的放弃皇位游山玩水的誓言。
但是若是自己现在反悔的话,只怕今后很难再见到沉壁,并且从她身上获取夜忘忧。
如今两难的事情,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来,只能故技重施的俯身倒在沉壁的肩上,口中呻/吟道:“阿笙,我头好痛。”
沉壁心中鄙夷的冷哼一声,面上却依旧做出一副惊吓担心的表情,“晚意,你还好吗?头疼的厉害吗?我先扶你回房好好休息!”
孤光见状从善如流的跟着沉壁回到了房中,沉壁扶着他走到床边,下一刻她刚想转身,却被孤光从身后一把抱住。
那一刻沉壁身子一僵,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孤光,却在看到他左手长袖夏的月白色长衫时突然那顿住,她咬牙强颜欢笑道:“怎么?头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