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晦回来的很快,沉壁刚换好衣服捧着茶水吃果子,便看到张如晦一脸的风雪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样?”沉壁连忙忙下水杯。
张如晦见她这样紧张,连忙安慰她说:“昨夜城里闹北凉奸细,城门早早就关闭了,少东家和小小姐应该是没出城,我走访了一圈城里的客栈,都没有他们投宿的信息。
刚已经到京兆尹府去报案了。京兆尹府守门的侍卫说,昨夜见过少东家和小小姐,后来被摄政王大人带走了。”
沉壁乍一听到摄政王这三个字的时候,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被谁带走了?”
“当今摄政王,便是顾晏殊顾王爷……”张如晦看着沉壁慢慢说。
顾晏殊与沉壁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的,当年大婚之日她被北凉掳走,如今一个位极人臣,一个生儿育女,暌违五年,的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
沉壁在听到顾晏殊的名字时,脸上的神情便有些不自然,她咬唇在房内来回走了几步,抬头问张如晦道:“这消息可靠吗?”
张如晦点了点头,“那人是店里伙计的一个远方亲戚,平日里受了不少接济,不会乱说的。”
沉壁点头,“帮我备马,我去见顾晏殊。”
“大小姐,不如,还是我去吧,昨日少东家来了店里,我就说他们两位是我的远方亲戚,将人给带回来,您就不必……”张如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沉璧挥手打断。
“不必了,我亲自去吧。”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怪不得她一进城顾晏殊便能找到她,以顾晏殊的心思缜密,只怕早就发现了,惟儿是她的孩子。
所有将孩子带走,等着她自投罗网来了。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方才给他下迷/药的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自寻死路。希望她离开前留下的字条能让他们只见少些误会。
她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回去找他。只希望现在他还没醒。
然而沉壁刚刚走出卿倾子衿的大门,便看到顾晏殊的马车停在门口。
他一袭黑色锦衣,头戴玉冠,黑色的狐裘大氅衬得整个人阴鸷又冰冷。
见她从店里出来,朝她伸出一只手来,声音低沉道:“过来……”
沉壁站在门口,看着这样的他心头一惊,舔了舔自己被他咬破的嘴唇,有些心有余悸。
就在她迟疑的片刻,顾晏殊似乎耐心用尽了一般,长腿一跨,扣住她的手腕,一抬手将人横抱着转身上了车。
“啊……顾晏殊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沉壁看着身后店里一帮人担心的看着她,急的直捶他胸口。然而顾晏殊却不为所动,直接将人抱进了车里。
两人刚坐稳,车子便疾驰而去。
沉壁本想从他怀中挣脱,却因为车子的惯性又狠狠地摔回了他的怀中。她手忙脚乱的挣扎,一不小心额头撞到了他的下巴。
两个人都疼的闷哼一声。
“你……”沉壁揉着额头看他被自己撞破皮了的嘴角,有些歉疚的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