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壁看她急不可待的样子,其实也很好奇,这院子如今被改成了什么样子。
刚一出门,便碰到要去演武场的宋岐山和宋湛。
沉壁侧身一福:“女儿请爹爹安。”
又问宋湛:“二哥,怎么没见大哥呀?”
宋湛笑她:“大哥为啥躲在军营里不肯回家你不知道吗?”
“躲……躲什么?”沉壁蹙眉想了一下说:“大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然怎么这么抗拒相亲呢?”
宋湛听完笑着摇头,“这话,真应该让大哥听听,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宋岐山看着女儿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马上就要及笄是个大姑娘了,可不能再这样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了。”
沉壁挽住他的手臂撒娇:“这不是在我们自己家里嘛,又没有外人,不管多大,我不永远都是爹爹的女儿,哥哥们的妹妹呀!”
她前世活的太过混蛋,亲小人,远家人,看不到宠她爱她,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只为护她喜乐安康的爹爹和哥哥。
这一世她只想活成爹爹的小棉袄,哥哥们无忧无虑的妹妹。让他们不必心怀愧疚的为自己付出一切。
顾晏殊在寒脉里泡了一夜,体内的湮汨才渐渐平息,整个人浑身冰冷,眉毛和睫毛上都凝上了一层白霜。
长鹤和尹先生将他从冰冷刺骨的水中抬出来时,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要不是还有些微弱的脉搏,整个人和一具尸体无异。
尹先生让长鹤扶着,给他喂药,大概是因为太过冰冷,他所有的关节都已僵硬,嘴巴怎么也不张开,药一口也喂不进。
暮春的艳阳里,房内点着炭火,门窗进步,房内的几个忙活不停的人身着短打,还浑身是汗。
可床上的人却浑身冒着寒气,越发冰冷。
“世子殿下……你张嘴啊……”长鹤红着眼眶,声音颤抖……一把拉住尹先生;“尹先生你快想想办法啊!再喂不进药的话,寒入骨髓……世子他……”
“他如今关节僵住,不能硬来啊……”尹仲叹息。
一旁身上还沾着泥土,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夜隼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
“哎,你干嘛去?”长鹤见状大声问他。
夜隼一个飞掠上马,头也没回。朝着宋府一路飞奔。
沉壁正坐在正堂里草拟请帖,突然夜隼从外面飞奔进来,朝着她单膝一跪:“宋小姐,求你救救我家世子!”
沉壁听罢手里的笔一放,吩咐周文套车,起身便朝外走,“边走边说!”
马车一路飞驰,哒哒的马蹄声在街上如急促的鼓点回荡在清晨空旷的街道上。
虽然路上夜隼简单跟她讲了情况,可是宋沉壁在看到顾晏殊的时候,还是整颗心都凉了一半。
昨天分开前,还脸带红霞的少年,今日就如同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浑身冒着寒气,苍白的脸上甚至带着青灰色,毫无生机可言。
她鞋子一踢,外衫直接脱掉放在床尾,上床将人抱紧怀里,对着目瞪口呆的长鹤说:“把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