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湛儿,你快带着阿笙回去!”宋岐山说完,才发现顾晏殊一直站在厅内,别说茶水了,连个座都没有。
“世子见笑了,快请坐快请坐。”说着又命人上了茶点。
“宋将军对令爱真的是视为掌上明珠一般疼爱。”顾晏殊坐下喝口茶,语气淡淡的,眼里却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阿笙命苦,一生下来就没了娘亲。当年大凉囤兵边境,潼关告急,我不得不丢下尚在襁褓中的她,赶赴边关。这些年将她独自留在上京,吃了不少苦。是我亏欠她。”说起女儿宋岐山刀刻般的脸上,少见的柔情。
“她是幸运的,有您这样的父亲。”顾晏殊垂首,手摩挲着茶杯边缘,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次多亏世子出手相助,宋某感激不尽,若世子有何要求,不妨直言,宋某定当知恩图报。”宋岐山神色郑重。
“宋老将军言重了,举手之劳,顾某并无他想。”顾晏殊起身托住宋岐山的手臂道:“不怕将军笑话,顾某也曾想过驰骋沙场,为国杀敌,只可惜……”顾晏殊说着淡淡一笑,未再说下去。
宋岐山即使常年不在上京对顾晏殊也是知道的。
十五岁的状元郎,惊才绝艳,鲜衣怒马,本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郎。
却因一场大病,从此常年以药续命。旁人叹一声天妒英才,然而个中苦痛只怕外人不得而知。
“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康健的!无论如何我宋府都欠世子一份恩情,来日有何需要我宋府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宋府上下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宋岐山将怀中玉佩取下交给顾晏殊,“以此为信。”
回沁雅轩的路上,宋湛一直神色不对,沉壁看着一向做事稳重的二哥说:“二哥有话直说,你我兄妹还有什么话不好讲的吗?”
宋湛谈了口气,就是因为是兄妹,才不好说。
但是沉吟半晌还是咬牙问了出来:“赵如风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沉壁看着自家二哥别扭的眼神,笑道:“放心吧,没有,我都没让他近身。”
宋湛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沉壁说:“上次,他当街拦你之后,我趁他夜宿青/楼的时候,将他迷晕,找了个有脏病在身的风尘女子将他给办了!”
“啊……”沉壁一脸震惊,赵如风上辈子也是得了花/柳病的,这辈子阴差阳错,还是没逃过花/柳病的命。
那自己呢?是不是也会无论如何挣扎,最终都逃不过命运呢?
宋湛见沉壁不说话 ,以为是自己的做法让她反感,连忙解释道:“我打听了的,那个赵如风仗着家世,整日欺男霸女,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甚至连已婚女子都不肯放过,当着丈夫的面,侮辱了他妻子。
那妻子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丈夫想要告官,却被他带人活活打死了。
这样的败类,不能明面上收拾他,只能暗度陈仓,断了他的祸根!”
沉壁知道哥哥是误会了。拉了拉他的衣袖笑着夸赞他:“不愧是我二哥,果然足智多谋,坏主意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