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瑶一听这话神色大惊,”祖父你……”
这大理寺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都敢上门叫嚣,寸步不让。若当真让大哥去了大理寺的话,依沈嗣的脾气,再加上顾晏殊,还有那几家人的指认,只怕到时候祖父拼的一身骂名,也很难护下大哥。
然而苏元稹一身褚褐色常服,神色肃穆的走在前面,身后两个家丁架着烂醉如泥的“苏洛衡”从门中走了出来。
他有些浑浊的眸子深深的看了苏洛瑶一眼,对着她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对门口的葛瑞伸手道:“这位葛统领,前面带路吧!老夫带人随你一起前往大理寺。”
葛瑞恭敬行礼,“下官见过苏司徒。”他说着目光却越过苏元稹的肩膀看他身后被两人架着,烂醉如泥,垂着头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苏洛衡”,刚想要上前查看,便听到苏元稹说:“还不快将这个逆子架到车上去,不要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那两人听罢忙不迭的将人拖上了马车,连拉掉了一只鞋都没有察觉。
“请吧,葛统领。”苏元稹说完对着葛瑞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完自己径直上了那辆马车。
然而他刚上车便听到身后葛瑞的声音:“苏司徒且慢。”
苏元稹的背影一僵,只见一双棉布皂靴从身后递了过来,“苏公子的靴子掉了。”
那车夫连忙双手接过,连连道谢:谢大人,谢大人。”
看着马车与大理寺众人一起离开,门口的家丁将围观的众人也都驱赶走了。
苏洛瑶才急急转身问婢女琉璃:“怎么回事?大哥没有走吗’?祖父怎么能够将人带去大理寺呢?”
琉璃见她着急的样子,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小姐莫急,我们回房慢慢说。”
大理寺中此刻灯火通明,沈嗣对着大堂之中跪着的几人疾言厉色道:“虽然不是你们撞死的文老帝师,可是你们一个一个见死不救,包庇杀人者,当时不施救事后不报官,互相勾结为其掩盖罪行,其行为一样令人齿寒,依照我大周律,判处流放,五年内不得归京。”
户部尚书罗承德一听要流放五年,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沈嗣大骂:“好你个铁面无私的沈嗣,我们同朝为官,都应该能明白彼此苦衷,那可是苏家,我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怎么得罪的起他们。
如今我们也算是投案自首,主动坦白了,你却还要如此重罚,你良心何安?”
吏部尚书钱百舸亦是捶胸顿珠的附和:“老夫今年就要致仕乐,就这一个孙子,流放五年,我还有没有命等他回来啊!”
翁家见两个尚书先开口也想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番。然而未等他开口,沈嗣手里的惊堂木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案上,“我良心何安?亏得你们还是当朝尚书,公堂之上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沈某羞与你们为伍。
堂堂三朝帝师在上京城中,天子脚下,死于非命,你们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该由我沈某来问问你们,你们良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