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内。
皇后苏凤仪一袭黑色宫装上面金线织就着百鸟朝凤,威严而华丽。
她慵懒的靠在软塌上,一张脸因保养得当,虽然已经年近四十,看起来却和二十多岁差不多。
几个宫女捏脚捶背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闭着眼偶尔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全然不顾殿内已经跪了半晌的慎妃。
眼见着日头到了正午,皇后才懒懒挥手,宫女们会意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整齐的站在了软塌的一侧,垂首听命。
“起来吧……”皇后缓缓睁开眼,看着殿内规规矩矩跪了半天的女人,“本宫谅你也不敢骗我,只是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如今越发的不成样子了,这次连御史都惊动了,今天早朝参本宫的折子就有三本。
你的好儿子却称病躲在府中不出门,那就你去雍和宫跟皇上亲自请罪吧。毕竟当初你可是不顾廉耻,趁着皇上醉酒的时候爬上龙床才怀上了他。
这些年在宫里忍辱负重,曲意逢迎,不都是为了你的儿子吗,为他去背这顶黑锅想必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说完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头上的凤冠却纹丝未动,仪态端方的从慎妃身边走过,看都未看她一眼。
待众人全都走了。她的贴身宫女玉盏才跑进殿内将地上跪着的慎妃搀扶起来。
因为跪的太久她的双腿早已麻木,可她也早已习惯这样的折辱。
“娘娘……奴婢去让人抬步撵来吧。”玉盏看着已经无法行走的慎妃,心疼不已。
“不用,一会儿还要去雍和宫请罪,免得再生事端,我缓一下就好了。”她服饰淡雅,声音轻柔。
眼中满是怯懦柔和,然而低头的瞬间眼底疯长的嫉妒和怨恨如同纠缠的藤蔓。
苏凤仪,她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不过是和她一样没有宠爱,在这深宫里等死的女人。
她当年做的那件事儿,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她和她的儿子之所以还能在现在的位子上,不过是随儿还需要他们娘俩钳制二皇子而已。
等哪天他们两败俱伤,随儿在朝中稳住脚根了,她要把苏凤仪加诸在她身上所有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她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雍和宫里皇帝萧誉桁将手里一打奏折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吓的殿内当值的太监宫女噤若寒蝉,褚衣玉带的太监总管陈实赶紧跪在地上去捡,边捡边安抚皇上:“陛下息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混账东西……朕怎么生出这样的废物……”萧誉桁一脸怒色,“北凉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朕还指望着宋家父子领兵作战抵御北凉的十万铁骑呢,他倒好,他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三皇子这次确实糊涂,不过这不事儿也没成嘛,还被宋小姐给赏了一记夺命脚,现在还躺在床上呢!”陈实弯着腰在一旁打圆场。
“他咎由自取,最好一脚废了他,让他以后再也不能出去风流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