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岐山虽是知道宋老太太一贯自私自利,却没想到她们竟然能够如此过分,挑在沉璧的及笄宴上来闹。
见他们如此颠倒黑白,那么多人一起欺负一个孩子,不由得心痛女儿这些年在家到底受了多少苦,若是此次自己再优柔寡断,顾念旧情的话,只怕自己回了潼关,这些人更是要变本加厉的伤害沉壁。
他拍了拍一直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儿单薄的肩膀,低声说:“阿笙,今日是你的生辰,也是你的及笄宴,我知道因为你的生辰也是你母亲的祭日。
这些年来几乎没人为你庆祝生日,好不容易等到及笄之礼,却又被人这样蓄意破坏,是爹爹无能,没能好好保护你,反而要你事事挡在我的身前。
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能毁了我家阿笙的及笄之礼,一会儿就要行礼了,你且去准备一下,这里交给阿爹处理好吗?”
沉壁有些不放心,摇了摇头,“阿爹,我不走,万一他们又欺负你怎么办?”
宋岐山笑了笑,大手拂过她的头顶,“放心吧,为你,阿爹也不会再任由他们在家里颠倒黑白了。去吧……”
沉壁看着宋岐山又看了看一旁的宋濂与宋湛,见三人都让自己放心的眼神,她只能无奈的离开。
沉壁一转身正看到一双幽暗的凤眼,身着一袭竹青色的衣衫,就那样清清冷冷的站在人群里,远远的看向自己。
沉壁心头一动,却又想不起这人是谁,想着今日来者皆是客,还是朝她淡淡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见沉壁离开,宋岐山朝着厅里亭外的男女老少,抱拳行礼:“各位同僚故交,亲朋好友,叔伯子侄,感谢各位大驾光临前来参加小女的及笄宴。
宋某惭愧,未能尽地主之谊,却还因家中琐事让各位看笑话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必要再遮遮掩掩,不能与人言的了。
家门不幸,出了这等丑事,还要闹得人尽皆知。
没错是我下令将宋家二夫人陈氏杖毙的,也是我将宋家二房,宋岐海与我母亲宋王氏一并赶出了宋府。
纠其原因,便是,十五年前因为我母亲一直不满亡妻洛凝出身医女,便在她怀着阿笙回上京分娩时,在她安胎药中下了过龙岗,导致亡妻,在分娩时血崩而亡。
此事也是因为前段时日,陈氏故技重施收买大夫给我母亲下药,企图栽赃嫁祸给我女儿沉壁,诬陷她谋害亲长,好掩盖她亏空家中私库,意图侵吞宋家家产的罪行。
我确实无法让我三个幼年丧母的孩子,原谅杀害了他们母亲的凶手,还要跟他们相安无事的住在一起。
这桩桩件件都有人证物证,也有参与此事之人的签字画押,在场诸位均可查看。
他说完,宋湛打开手中的木匣子,将一应人证的签字画押,以及陈氏死前的认罪书拿出来分给厅中族老及厅外的将军及大人查阅。
“我原本念及血脉亲情及宋家颜面,不愿家丑外扬,没想到我的仁慈没能让他们自省还换来了他们的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