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仵作的话,沉壁对着杜衡躬手道:“请大人明查,当时紫衣离那梁嬷嬷有两丈远,根本不可能将那梁嬷嬷翻转过来,暗害于她。”
杜衡一听点头沉思,刚想说话却被一旁的程紫烟出口打断:“哼……杜大人这就是你们京兆尹府的本事,查验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怪不得一开始宋沉壁便说要找你们京兆尹府的仵作前来,原来是早有勾连,你们来就是为了维护她的是吧!”
杜衡被她这番话说的心里窝火,这个三皇子妃简直是胡搅蛮缠,别的他不好说,可这仵作谭老头可是京兆尹府的老人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验尸技艺,为京兆尹府屡破奇案,他断出来的尸体死因,几乎从无错漏。
这三皇子妃从一开始就死咬着长乐郡主不放,难道是因为她心虚?想到这里杜衡也颇有些硬气的对萧随道:“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妃这顶大帽子扣下来,真是令下官惶恐。
潭仵作是京兆尹府的老人了,他的验尸手艺,下官可以用人格担保,至于与长乐郡主早有勾连这事儿,那更是无中生有了,这潭老头一辈子跟尸体打交道,一生孤寡,为人刻板,哪里能入得了贵人们的眼呢?”
程紫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也敢无视于她,气的刚想要开口再说什么却被身后的程颂一把拉住,神色不善的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潭仵作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弓着腰站着,也不辩解,一旁的小徒弟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对着杜衡道:“回禀大人,查验过程中小的还发现一处异常,死者心口的那一脚,脚印的位置差不多是直上直下的,若是按照三皇子妃之前的描述,死者是为了救她而被紫衣姑娘一脚踹在心口倒地不起的话,站立之下踹出这个位置的人,身高至少要有八尺以上,显然这位紫衣姑娘的身高并不符合凶手的特征。”
小仵作说完众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向紫衣,虽然紫衣在女子中身高算是高挑的,可是离八尺还差得多。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程紫烟心里越发的焦灼,她无视程颂警告的眼神,太高声音大喊:“我什么时候说她是站着踹了梁嬷嬷的?我当时被她绑了双手,摔倒在地,她抬脚便要踢我,是梁嬷嬷挡在了我的身前,才会被她踹在心口的。”
听她开口,一这沉默不语的顾晏殊冷冷开口道:“一人要护另一人,情急之下,习惯性扑向要护之人,往往是将后背留给危险的来源,可这死去的梁嬷嬷,却是被人踢中前胸,难道这一脚并非别人所踹,而是被她相护之人所伤?”
顾晏殊的话刚说完,只见一旁的萧随神色阴沉的看向程紫烟,他刚杀了数十个家丁,身上的淡青色长袍上还有未干的斑斑血迹,犹如一尊杀神。
程紫烟只觉得背后密密匝匝的冷意爬上脊椎一路爬到头顶,她吓得脚下一软,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嗫嗫嚅嚅道:“夫君,你别听他们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