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门外站着做什么?”
高德凯端着茶杯走出来,冲何雨柱微微一笑,“小何也来了,走,进屋陪我下两盘棋,这一大家子啊,闹腾的很,我们两个找点清闲。”
“好!”
何雨柱点点头。
高晓红就没有这份清闲,还要陪着这些亲戚闲聊。
高晓红这个大人还能很好的应付,乐乐是最苦的,小丫头可爱,这个来摸一把,那个来捏一下,给小丫头都捏郁闷了,疼倒是不疼,就是小丫头被捏的没心情了,趴在高晓红怀里就跟小树懒一样,警惕的想要避开随时伸过来的魔抓。
“这小丫头是真可爱啊,晓红啊,这小丫头哪里领养的?”
“是啊,小丫头这么可爱,她家里人呢?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怎么有人舍得不要。”
高晓红打开一个婶子伸过来的手,“穷闹得呗,孩子父母做买卖,不知道得罪什么人被害,家里亲戚一个个听到要养一个孩子,一个个比谁躲的都快。”
这就是话里有话,指桑骂槐呢。
有人听不懂,但也有明白人啊。
这不就是指摘他们当初对高晓红家落难时侯不闻不问的控诉。
所以立马有人闭嘴了。
这件事没什么好谈的,谈的越多,越是供火。
当初确确实实是他们不近人情。
高晓红家落难,他们没有拉一把,反而跟避瘟神一样避开,很不地道。
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清楚,肯定是高晓红一家人的一根刺。
表面上大家和和气气,这件事也就算是揭过去,没人提,也就算是掩盖下来。
可被提出来,那就是谁脸上也没光的。
“穷?这么可爱的小丫头,白给我,我饿肚子也养活。”
二姑是个直肠子,还在这里拍着胸脯保证呢。
三股看不下去,拉了她一把,“二姐,你傻啊,晓红说的是我们呢。”
“啊?”
二姑还傻乎乎道:“不会啊,说的分明是乐乐这个小丫头家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没救了。”
“傻子!”
“哎,这个脑子!”
……
其他人心里叹息,之前没明白的人,此时也明白过来,可就是二姑最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还这么傻乎乎的。
“来了!”
此时站在门口的二姑父喊道:“我的天啊,居然一起来的,这是约好的?”
众人转头看向门外,果然看到有人提着礼物来了,四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做派,手里礼物都是国外带回来的高档货。
这你要说不是有钱人,那是谁都不信。
这边朝阳四大公子哥一起登门,高德凯却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到了?那些亲戚啊,一个个心思活泛的很。”
何雨柱自然也注意到了,反而笑道:“高叔,话说回来,你就不烦?”
看看这家里,好好吃顿饭,被搞的乌烟瘴气,现在别说何雨柱这个外人没心思在这里吃饭,就是高德凯都懒得出去露面。
高德凯和苦笑道;“烦啊,但柱子,你这么大的人,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
“晓红应该跟你说过我们家以前的事情,确实这些亲戚很不地道,落难时侯一个个袖手旁观,还嚼舌头看我们家笑话,等到我家里情况好了,他们又反过来巴结。”
听听。
这老头子比谁都明白。
“是啊!”
何雨柱放下棋子,“您心里都明白,还做什么表面文章,这不是让自己不痛快,让自己家里人也不痛快?”
“非黑即白的典范。”
高德凯指着何雨柱呵呵笑道:“还是年轻啊,做事情喜欢直来直往,恩怨分明。”
“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所谓的公平,别人对你不好了,你就要对别人不好的,事情真都这样,这个世界针灸彻底乱套了。”
“你问我烦不烦,我告诉你烦,但烦也要去做,所谓家和万事兴,这里面的家和,可不只是说一家三口,一家几口人的,而是同族的一个大家族。”
“他们做的事情确实有愧于我们家,但我们家一直耿耿于怀的话,这一大家子就真成了仇人。”
他说话伸出手,两根手指捻在一起,比划给何雨柱看,“这人心啊,其实只有指头缝这么大,所谓升米恩,斗米仇,都是一个道理的,是他们先对不起我们,但现在我们家好起来不搭理他们,他们就完全曲想成我们家对不起他们,能恨透了我们家。“”这越是亲近的人啊,恨起来越是厉害,不死不休的。“
精辟。
但也是这个世界上的理论。
何雨柱十分认同。
所谓人心最难测,就是这个道理,押宝也不能压在人心上,做的最好的,就是稳住人心。
不求能给带来多大好处,起码别给自己找麻烦,拖后腿。
“您高明,这真是囊括太多,也大度,换一般人,真咽不下这口气,这事情落我头上,我恐怕也不会这么开明。”
何雨柱由衷佩服。
虽然就是几句话,但应证了海纳百川这个成语,当真是胸有大气。
“反而是我要问问你,柱子,刚进门那四个小子可是本着我闺女来的,你就不紧张?”
高德凯开始打趣何雨柱。
做老子的。
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追求者众多,任凭自己女儿挑选,多少都应该觉得骄傲。
何雨柱气定神闲道:“您老是海纳百川,胸怀宽广,我呢,没您这个修为,但也有一颗大心脏。”
“晓红担心也不是一天两天,遇到我之前,这种富家子追求者就不计其数,你看小红呢?人家看不上,偏偏就喜欢我这个厨子。”
“这说明什么?”
“我就看出你的自信了。”高德凯被逗笑了。
“这可不对。”
何雨柱摇摇头,“我的自信可不是来自我自身多优秀,是你女儿给我的自信,因为啊,她是凤凰,慧眼识珠,而且她看人不看票子,看的是内在。”
“我忽然想到一句浑话,叫做铁树开花,这铁树开花可不会来年再来一朵的,也许这辈子就这一次,一次足以,一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