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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大雪扶涂放一下手中的大番薯脸颊发烫略略低着头,她不知道这个年迈的老人是否发现她就是那个女魔头,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坦白,让对方捅自己两刀解解恨之类的。反正她是大boss也不会死,但得提前把欲给治住,免得他一刀把人家给捅了个对穿,她还没来得及表达歉意,又多了一条无辜的亡魂背在身上,着实不太痛快。
让老人家却缓缓抓住了她的手,她能够感觉到那温热的肉体在自己的手上收紧了力气。那带着颤抖的力气,似乎在强忍着些什么,又像是心中过于激动不知先说什么,后说什么,身体本能做的反应。
她等了一下,老人家才恢复平静。
她脸上的皱纹很深了,扶涂看到她眼睛瞪大,身体前倾,将她的手拽的离自己又近了一些,声音缓缓的说。
“其实这一切的孰是孰非难以断定了,就像事情的最开始,我们两国之间多有不和,一场战役在所难免。我们的君上先一步统治了比月国,导致比月国无尽的人们妻离子散,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无数生灵涂炭,天地哀嚎。
也在短短数月之内,我们天邻国被那比月国所剩的唯一血脉的公主所报复,她以更加残忍的手段毁灭了天邻国,带来了生灵涂炭,人尽哀嚎的悲痛。
又在此之后,我们迎来了第三位君主。霜莲国的国君这位天性嗜杀,初次上位便宣布要与这些入侵的盗贼们不死不休。我们这些存着好好生活,保全自己的信念的人们只得躲进这地窖之中。
在眼泪流干之后坐下想想,谁对谁错呢?
是天灵国的国君不该先下手对付比月国?还是那位公主不该报复回来?亦或者是霜莲国的国君不该登位称帝,一统天下?”
老人家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深邃起来,她侧头去看从上方偷偷溜下来的那一丝光线。空气中有零零星星的东西漂浮在光线之中,全黑或全白时均看不到,只有在这样的一丝丝光线里它们才是存活的,宛如一只只只存活在这样细小光线河流里面的一条条肉眼难辨的游鱼。
它缈小,却存在着。
看到它们的人能够感受到生命在的奇迹,如跟自己的生命做了一次握手。
“所以呀,”老人家闭上一双眼睛,再睁开时视线落在早已满脸复杂,甚至显出愧疚的扶涂的身上。对她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在其位谋其事,才是能够减少遗憾的唯一方式。”
霸王别显然吃的有点撑了,不断打着嗝。它一打嗝,血红的鸡冠子便抖一下,浑身也就颤抖的差点在扶涂的肩膀上站立不稳,好几次险些栽倒下来,被扶涂一把扶住,它反而揪着扶涂的手在上头磨喙。
扶涂无奈的看着它。
“看本霸霸干什么?不准吃啊?你都吃得饱饱的!”霸王别雄赳赳地怼回来,尽管扶涂还没说什么。
他们又重新打劫了NPC,换了套装束。欲的肤色太过明显,一块黑炭似的走在身边,一点光都不反。被下决心要给他改变形象的扶涂带进了破败城池的隔壁城中,好不容易找到还在营业的青楼,借了人家姑娘的化妆台一通捯饬。
最后她看着头戴大红花,穿着透着漆黑身体纱裙的欲,笑声差点把青楼的盖子给掀了。
最后还是一个姑娘帮了忙,拿出一套暖米色的衣裳让欲穿上,又撕了各种颜色的布条在暖米衣裳外头裹绕起来。
最后扶涂盯着木乃伊装束的欲,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欲脸上被扶涂画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衬着那双空洞的眼睛,竟然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欢喜。
她给了姑娘许多铜板,姑娘高兴坏了,说用这些铜板给自己赎身,她要去流浪,做一个女侠。
扶涂穿着普通的衣裳重新出现在地图之中,她身边跟着一个用布条缠裹着的身影。身影身后背着一把用布条缠着的棍子。
他们在一处茶摊前喝了两碗茶,丢了铜板继续走。
渐渐,寸绿觉得自己越来越融入游戏之中,思忖这偌大的地图中,她该去哪里找深渊呢?
她突然惊恐起来,一个想法在脑中炸开:难道……我卡在游戏里了?!
她望着面前的世界,突然感觉到了无边的恐惧和孤独。
周一灰蒙蒙的天色压在人的心上,堵在人的视线里,总是没有大晴天那样让人心里畅快明亮。
经过上一段的奖金刺激,尽管同学们还云里雾里的听不太懂,但是明显提问的举手的比睡觉的数量多的多。
慷慨激昂的讲课黎老师时而将视线扫过学有所有学生,他一眼就能够瞧见行书织挺直了脊背坐在那里,对着一个空空的课桌发呆。
他也盯着那空空的课桌发了几秒的呆,然后回过神来继续讲课。
李辉把打笔记打满了一页又翻一页,刚写上一个字,便得他的同桌像是许久没有新的动作,不由去看。便瞧见了行书织满脸紧绷的线条,那支许久没有落笔弄脏了他的手,仍被紧紧捏在手中。
他像是忘却了与外界相处和交换,目光只是执着的盯着不知为何没有来上学的寸绿空荡荡的课桌。可以瞧见那抽屉里还有一些小零食,张葱白还伸手进去偷呢,被行书织一个眼神就制止了。
行书织好好的保护了寸绿的零食,但是空着的课桌好像表明了对方像是已经放弃了这个领地,从这个教室里撤走一样。
行书织在下课的时候想要去逼问老师:这个同学为什么没来上课?是作业没写完,你不准她来?还是小鸟儿终于回到拥抱它的天空中了,不愿意再落到地上?
他的视线追着着黎老师的身影,直到黎老师离开教室,他都没动弹一下。
他想,没有翅膀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去询问飞在天空中里的鸟儿的去向呢?
但尽管鸟儿飞了,也该来看看奶奶才是,他记得自己跟对方说了奶奶的手术时间,奶奶醒来后还问了好几次那丫头怎么没来?李辉几人不知作何开口就没回答,奶奶将视线放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也只是说了:“她有事情。”
可对方究竟有什么事情呢?能让他不来看奶奶?不来学校里上课?
直到李辉推了行书织一下,他看到对方担忧的眼神,一开口也被自己哑了的声音吓了一跳,“什么事?”
李辉又欲言又止的表情换来了行书织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这次没能拿到最佳进步奖,下次再接再厉。”
“……不是,”李辉纠正:“行哥你没事吧?”
行书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才发现教室里已经只剩他们几个。
几人收拾东西下了楼。李辉要去照顾奶奶先行一步,张葱白跟丁小桑约好一起去吃饭,苏兴辉那家伙的妈妈总算是想到了他这半死不活的儿子,虽然不给钱,但是准时派司机给他送一日三餐,保证到饿不死,能自己爬回家的程度。
他妈妈也因此惊喜的发现以往他挑挑拣拣,不吃这不吃那,现在几乎连狗粮都吃,也是开心坏了。赶紧把自己动手做的狗粮让司机一天三顿带过来。也不管苏星辉一见那些东西就吓的鬼哭狼嚎,只管带来就是,不吃就饿着,也不给钱。
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只剩行书织一个人踩着路边的落叶,来到了常来的那家牛杂店。老板对他已经很认识了,闲聊几句之后给他比别人更大一份。
在以往的岁月年中,他很少能够感觉到“孤独”这个东西,因为他多数时候与“孤独”是朋友。
可仅仅吃完一碗牛杂汤的时间,他便觉得周围安静的可怕,那些张口闭口说话的人声音一点都传不到自己耳中。他狼狈的赶紧吃完,付了钱就逃跑了。
突然的冷风就这样直接扑到他脸上,削去大片的温度。使他不得不抬头看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大雪这天还是下了雪。
美丽又冻人的小东西不远万里扑向人间的一切,先驱民们已经战死在马路上、行人的脸上。人们伸出杀死它们,轿车上随处可见他们的尸体,又随处消失。
人们在这个冬天第1场雪中欢呼着,行书织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安静的行走着,不知不觉坐在花坛边,看着高兴的人群只觉得落寞。
他觉得自己是在等待着什么,直到他坐到浑身都凉透了,手机响了一下,他才赶紧用冻僵的手拨弄自己的手机,一瞧,原来是通讯公司的短信。
他失望的心情告诉了他究竟在等待什么,为他指引着打开了微信。他将置顶那个人的微信取消置顶。又给除却寸绿外所有的联系人通通发了条微信,使得曾经置顶的那个人沉到最底下。
“呼——”
冰冷的雪花扑在他脸上,他又赶紧翻到最底下把那个人重新置顶。才发现自己无意识中竟然做出这些诸多的可笑又孩子气的事情,这不像行书织所为。
可是寸绿为什么没来上学呢?
他与寸绿的聊天记录,还存在于那天他习惯性发了条消息之后又撤回,对方也回了他好好休息。他便控制着自己不再给对方发这样的消息。
思量了许多事情之后,其实这整件事情的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他也从一开始的连带仇恨着这个被拯救的女孩儿的心情中找回理智,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女孩子因为他的疏远而产生了些变化。于是他纠结了许久的时间,琢磨着该怎样跟对方打招呼,才能化解他所做的疏远对方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