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卷:命运木偶
艾尔西历3000年,死亡海中段,海鸦号。
……
好疼啊,感觉有东西在体内疯搅,就像器官被撕裂了。
“我是谁?我在哪?对了,我是周小明,还是夏尔。科特?”
“嘶,好疼,再咸鱼躺一会。”
粗糙的地板被煤油灯照亮,墙壁镶满了钢板,古旧的钢板布满爪痕。
咯吱~地板摇晃了一下,嗡嗡,蒸汽机的颤动在耳旁清晰。
夏尔撑起身体,“这里是?”,“这里好像是海船,怎么这么旧,这么落后?我穿越了?”
他对穿越没有太多意外,毕竟地球上倏然勾勒起的黑环就不对劲,而且他还在进行钟摆仪式,那个很是神神叨叨。
他注意到自己的身体,身上穿着蓝衣,是一种海军军服,复古式军服。
木桌上,放着一块小金字塔,黑色的,而且花纹繁复,点缀着幽暗。
边上有不知材质的熏香被点燃,带起层层叠叠的朦胧,就像起雾了。
“怎么神神叨叨的,土地老儿,出来~,土地老儿,出来~”
他作死的靠近了一点…,朦胧中,他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有什么在嘶吼,声音扭曲且狂热“& & & &,门,源,伟大者!”。
虚幻里有什么闪过,有点无法理解,不可名状,突然看清了一点点!
蜘蛛,对,就是蜘蛛,景象像小点,不断凑近,直接映入脑海!
“什他妈、草,土地老儿,你tm搞我。”,脑海……嗡的一声炸开!视野侵染上幻觉,他看不清了,看不清了。
脸上写满了恐惧,隐约记得在地球时,他还在进行钟摆,结果就穿越了,就是这种粘稠感!没错。
钟摆,钟摆!没选择了,死马当活马医,一摆,二摆,三摆,虚幻的钟摆在体内凝实,裆,铛,铛,灵魂深处传来一声钟鸣。
“好险啊。”,夏尔瘫在木桌上,记忆翻滚涌现。
这里不是地球,而是一片未知的世界,诡异的世界:脚下的海域是死亡海,先民出海,这一带常有诡异的尸骸,带来无法理解的事件。
熏香里的东西也不是土地老儿,而是另一种生命体,“门?源?伟大者?死亡的主宰?命运的化身?”
怪异的词带着莫名力量,咏念下,似是思维加速,思维升华!
升华下,夏尔感到未知的窥视感…,似乎有人在判断,有人在审视,“一切都有预谋吗?”
…………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幽暗房间内,煤灯摇曳了一下,浑厚的中年男声传来:“仪式完成了吗?”
夏尔心脏倏然抽紧,“他是谁?”
隐约记起了这个人的名字,贝伦,是自己在兰瑟港的一个朋友。
二人籍贯都是威尔斯郡,因轰轰烈烈的圈地运动(矿业版),夏尔和朋友背井离乡。
应征帝国的军旅,前往混乱不稳的北大陆殖民地,镇压殖民地的独立运动。
幸运的夏尔被编入海鸦号,不用奔赴殖民地战场绞肉机。
“军事行动是保护运兵船,舰队开往北大陆殖民地镇压起义,独立战争已经持续了四年,今年是第五年?”
“我出现在这个房间的原因:每个海员都要向自己信奉者祈求平安?对,没错。”
眼眸内倒映着锥体和泛黄纸张,“嗯…,锥体是父亲的遗物,手心上应该有颗六芒星,如今六芒星消失了。我靠,六芒星?”
真相越来越繁杂了,夏尔挪动脚步,将属于自己的黑色椎体和纸张放到上衣口袋中,环视一周。
咔嚓,他打开舱门,看到舱外站着的几位船员一脸愤怒的目光,连道几声抱歉…
身处舱门外,窥视感更强了—,心脏猛跳但装作若无其事,脚步稳重,面色凝重,稳住,稳住。
他顺着木制楼梯攀爬上甲板,贝伦苦笑一声,在后面跟着夏尔来到甲板上。
温热的海风扑面而来,蔚蓝的海浪在涌动,窥视感褪去,倏然的变换让身体摇摆一下。
——
“夏尔,夏尔?你怎么那么长时间没出来?”身穿土褐色陆军军服,背着大大的行军包袱和一把燧发式后膛步枪的贝伦走来,夏尔没有接话。
“那个地方,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获得了神启?”倚在栏杆上夏尔脸色苍白,没有回答。
神启、神灵、神术?这是变革的时代,蒸汽破开愚昧,人心依存幻想,那些是接触超越凡俗的力量。
“这是一条线索,神启、原身信仰陌客,是唯一能知道名讳的高位,也就是神灵?”
“问题是艾尔西帝国极其压制陌客的势力与信仰,一经发现立即送上断头台。”
“由此推断,这个世界水很深,有神灵的存在,船舱里公共配置的熏香是沟通神邸的关键,毕竟在那里祈求好运。”
“祷词里有门、源、伟大者?那么熏香里应该是陌客,但陌客估计出问题了,官方的挤压陌客却不怕报复的态度足以证明有什么隐情。”
“哎,最重要的是我失去了很多记忆。”
夏尔疲惫地摇摇头,精神状态并不好,见状,贝伦看着脸色苍白的夏尔,压下心里的疑惑,打算晚上再问夏尔,贝伦离开了。
拥挤的甲板上,夏尔痛苦的捂住脑袋,视力格外清晰,人群一定有异样者!
“找出他!”
和瞭望手打个招呼,忍住身体的酸痛与拉伤,爬上瞭望塔向四周望去,熙熙攘攘的陆军挤在一起,找他如大海捞针。
海面涌动,浪潮肆意勾勒。
“两艘铁木混合蒸汽舰,八艘铁木混合运兵船,一艘全木制运煤船,兵舰使用螺旋桨,运兵船使用明轮推进。”
“每艘运兵船在800人左右,整支舰队运送了7000余人的混成野战师,由加尔中将率领奔赴殖民地镇压叛乱。”
“真相好繁杂,是谁……在窥视我?”
“钢板?锥体?六芒星?”
“真相又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