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不多。”
几千万还是有的。
只是我如今又投资了公司，真正进口袋的，倒还真的不多。
期间，养父养母找过我几次，全部被程清远给挡了回去。
他们也试过想闹，可偏偏傅念淮那边警告过。
如今他的利益和我绑在一起，我要是出事，他恨不得提刀去姜家。
“程清远呢？”
姜晓月又问。
“刚结束一个比赛，拿了一点奖金。以后估计就不干了，专心当俱乐部的股东。”
我依旧是照实回答。
程清远毕竟是年纪不小了，加上俱乐部最近情况不错。他和顾家那位一开始就入了股，每年的收成不少。
平时闲来无事，替几个要好的公子哥改装车子之类的，也不用再像之前那么拼命。
“他还有俱乐部吗……”
姜晓月眼神呆滞，忽而笑了笑：“原来，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喜欢的人不是我啊。”
“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我不应该选择程清远，也不应该联姻……”
她喃喃自语道，木讷地起身，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看着这样的姜晓月，终究是叹息了一声。
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我不会同情她。
毕竟，曾经的姜舒然，死在了她的手上。
出了监狱，外头阳光正好。
程清远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暖冬的阳光落下，勾勒着他清隽的身影。
我小跑着上前，满脸笑意地抱住了我的阳光。
57
程清远上一世视角。
我有个未婚妻。
她是姜家的姑娘。
喜欢吃糖醋排骨，性子温温柔柔的。
我以为我会想家里计划好的那样，继承家业，和她结婚。
可是后来，我家破产，姜家带着她疏离了我。
我不得以扛起了一切，一点点地干着最辛苦的活。
赛车。
为那些少爷改装车。
二十七岁那年，我存了点积蓄。
姜家也重新提起了这门婚事。
她走到我的面前，神色温温浅浅的，一如记忆里的那样。
“我要和傅安随结婚了。”
我静默地看着她。
“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她点了点头：“傅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有自己的梦想要完成，或许傅家，是她最好的选择。
“好。”
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恭喜。”
我按照上一辈子的约定，还是娶了姜家的姑娘，也算是给已故的长辈们一个交代。
受了他们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有些事，与我而言，如同一个任务。
我依旧按照之前那样过着，只是更喜欢住在修车厂里。
那之后的第二年，她死了。
尸体都不知道葬身在茫茫大海的何处。
在那个大雨倾盆的日子里，我远远地望着她的黑白照片，眼眶发涩。
我后悔了。
姜舒然。
我后悔了。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当初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把你抢过来。
怨我也好，恨我也罢。
总好过。
天人相隔。
都说上天会垂怜悲苦之人。
我这一生，行善积德，少年初长成时，丧父丧母。
不过三十岁，永失挚爱。
未来岁月里，我愿日日拜佛，诚心请愿。
只愿有来世。
不求得所爱，但求所爱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