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陵城城主府光天化日下动手，佟一夕未必能讨得了好，可如果她想在此时对佟一夕动手，也未必能够成功。
这就是佟一夕安排见面，而她会同意的原因。
她们都太了解对方了。
“九歌，你自来就聪明，应该知道此时该怎么选的，不是吗？”佟一夕轻声问道，“我几次暗算你，却都未得手，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下严令而已。
若当初，我直接一剑杀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和我站在这儿说话吗？”
慕九歌嗤笑一声，“如你所说，你如今已经大权在握，什么都有了，那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我来找你报仇，你怕什么呢？佟一夕！你到底在怕什么？”
佟一夕眸中寒意闪现，脑子里闪过安凌恒那张脸，想起他曾满脸惆怅的说，如果九歌还啄着……
如果安凌恒见到了慕九歌，如果安凌恒知道了这些年她做的事情……
不！
一定不能让安凌恒知道。
她缓缓闭上眸子，“九歌，你别逼我！我……真的不想杀你！”
“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就别在假惺惺了。”慕九歌咬牙，“佟一夕，是你欠我的，而不是我欠你。你欠我的东西，我全都要拿回来。”
说完，慕九歌转身快步离开。
走到无人处，她伸手擦了一下眼角滑落的泪，深吸一口气，自嘲一笑，到了今日，她竟然还在想着，或许佟一夕找她来，是为了道歉，或者会说出什么苦衷来。
明明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没想到，这个世上还竟然真的有人为了权势，为了男人而不顾多年的姐妹之情。
原来……是真的。
“慕九歌？”
不远处沈夜荣有些犹豫的喊了一声，走过去，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的身后，“那个佟一夕欺负你了吗？”
“没有！”
慕九歌硬声道。
沈夜荣跟在她身后，“若是那个佟一夕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
慕九歌冷笑一声，“你帮我什么？如今你才接手城主府，沈家对你们母子两个不满的人大有人在，虽然说在雷穹这件事情上，你们母子两个人受害者。可是在别人眼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在他们看来，是你们让星陵城丢了脸面。只要拿出这一条来，你们母子两个日后就难以在星陵城立威。”
她冷声说完，沈夜荣神色微变。
他自然很清楚，不说沈家人，就连城主府的这些下人，也不过是表面上的恭敬而已，雷穹掌管城主府这么多年，自然有不少人的拥护他。
那些不拥护雷穹的人，也未必是站在他们这边儿。
更别提整个星陵城了。
沈家其他人肯在刑场上为他们母子两个出头，不过就是为了扳倒雷穹而已，也并不是承认了他们母子二人。
沈夜荣看着慕九歌走到了藏医阁，“你现在就要进去？”
“你要反悔？”慕九歌转过头看向沈夜荣，眸子半眯了起来。沈夜荣立马摇头，“当然不是。”
沈夜荣让人打开了藏医阁的门，慕九歌快步走过去，直接走到了双生丸那个锦盒前，打开锦盒，拿出药方，立马打开来看，果然和她写下来的那些药方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些稀奇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