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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心柔第一场作弊就被抓住所以教育局取消了她接下来的考试资格。
接下来的三年内她都不能参加高考,而且她还会被记录在失信手册。
只是有一点我没想通,上一世她只因为没考好就要跳楼自杀。
但这一世她都作弊被抓了也没见她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在我记忆中林心柔是一个十分极端又善于伪装自己的人。
对于这件事她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剩下几科认真考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当我在试卷上落下最后一笔,我的鼻尖突然有些酸涩。
现在的我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拥有着无限可能的郑知意。
我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不是背负着满身桃色谣言的坏学生。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外面耀眼的阳光洒在大家青春明媚的笑脸上。
我也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
只是我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周泽文家门口的墙壁上不知何时被人泼了红油漆。
上面还有着明晃晃的几个骂人的大字。
我微微有些讶然。
我妈在窗台看见我一脸惊讶疑惑地望着那堵墙赶忙催促着我:“知意,赶紧上楼,看什么呢!”
我见我妈忌惮的样子,转身上了楼。
刚把东西放下我妈都没来得及问我考得怎么样就开始提醒我:“知意啊,你以后少和周泽文来往了,这小孩在外面干些混账事,现在被人找上门来甩都甩不掉,你干爸干妈都被气得住进医院了真是造孽啊。”
我愣了好一会,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我妈又继续说道:“对了,等过两天你如果要去医院看你干爸干妈记得别提高考的事啊,周泽文后面两天因为要处理他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都没去考试,说是准备复读,所以你也注意别刺激到他们。”
如果我现在能放鞭炮的话,我恨不得让十里八乡都感受一下我的畅快。
通过跟我妈的交谈中我大概理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说怎么林心柔这次这么平静呢,原来是找好退路了。
原来在考试结束的第一天晚上林心柔的无赖爸妈就找到了周泽文家里,非说自己的女儿是因为受到周泽文的怂恿才作弊被抓的,他们放言如果不给他们足够的封口费就让林心柔告到教育局去。
前一秒还在夸林心柔善良的周泽文,后一秒就被她背刺。
谁知周泽文被他爸妈接回家后还傻乎乎地为林心柔说话。
叫嚣着让他们去告,言语中信誓旦旦地表示林心柔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在林心柔的洗脑下,周泽文一直以为林心柔是被胁迫的。
林心柔不仅在周泽文面前装作一副誓死捍卫周泽文名誉的模样,还在与她爸妈的争吵中将自己已经是周泽文的人这件事“不经意”地抖漏出来。
一时之间,林心柔的爸妈把争论的中心上升到未成年人强奸上。
好家伙,这话一出,周爸周妈直接住进了医院。
总之我妈用一句话总结了周泽文家的现状:“周泽文才刚满十八岁就要有媳妇咯。”
我妈的言语满是嫌弃和嘲讽。
我笑了,不愧是我亲妈。
9
考前周爸周妈给我求的符还揣在我的兜里。
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探望一下。
只是我刚走到病房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
“我们周家是不会承认林心柔这个儿媳妇的,还要50万的彩礼,你们怎么不去抢呢!”
我仔细一听,这不是周妈的声音么,50万彩礼?这普通人家得存几十年吧。
“呵,我告诉你们,50万我们家都是要少了,要不是我女儿把高考作弊这事一人揽下来你以为你们儿子还有机会复读?还有你儿子把我女儿睡了这件事我们也还没找你算账,你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了,50万让你儿子免受牢狱之灾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在一定程度上我觉得林心柔的爸妈是有点逻辑在身上的。
不过我看这局面一时半会也吵不完,为了不伤及无辜我提着水果就准备开溜,改日再来也不迟。
我漫不经心地等着这层楼的楼梯。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郑知意!你来看我爸妈啊?”
我转过头看向那人,周泽文才两天的功夫憔悴了不少,胡渣也没刮,眼中的血丝也多得吓人。
整个人跟被吸了精气一样。
我也不是很想看见他便找了个借口想溜:“哦,是想看看他们的,但没找到病房我现在又有急事就准备改日再来探望了。”
我看电梯终于到了,毫不犹豫地就准备进电梯,只是周泽文眼疾手快地将我拦住。
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得我微微皱眉。
我有些不爽地问他:“周泽文,你还有什么事吗?”
周泽文尴尬地轻咳一声,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将我拉到医院的楼梯间。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开口了 :“你能借我点钱吗?”
我眯着眼打量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只是没了这个高考的途径他就变得如此畏缩,果然他就活该现在的下场。
我也不是很想了解他的故事,直接拒绝道:“没钱,我得走了。”
许是我表现的太无情,周泽文的脸上挂了一丝薄怒和怨气:“郑知意,我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你都不会关心一下我要钱来干嘛吗?”
我有些嫌恶地看着他:“我又没钱,问来干嘛?”
周泽文疲惫的眼就这样黑压压地朝我看来,见我确实不在意的模样,咬着牙道:“心柔怀孕了,我得借钱来给她打胎。”
我敷衍的哦了一声,然后好心给他出主意:“你找你爸妈拿啊。”
“郑知意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爸妈就是因为知道我和心柔那个了才被气住院的,我怎么还好意思找他们拿钱。”
我笑了:“你不好意思找你爸妈要,那你怎么好意思找我要的?”
“你这个女神差点陷害我完不成高考,你觉得我会借钱给你吗?你别说我是没钱,我要真有钱,我也不借。”
我一字一字地把话说完,还不等周泽文反应过来就准备离开。
但他又把我拦住了,此刻他终于拿下了自己伪善的面具。
他开始义愤填膺地指责我:“郑知意,你只知道心柔陷害你,但其实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会被抓住,也不会被取消考试资格!”